酋长咬着牙格挡开到了面前的长刀:“都杀了!”
不管吐蕃人为什么会出现,从今日起,就是他的仇敌!
充斥着血与火的漫漫长夜终于过去,太阳仿佛不忍心看见这场人间惨剧,藏在阴云后迟迟不肯露面。
残垣断壁,面目疮痍。
幸存者哭干了眼泪,收敛起亲人的尸首来。
巴特尔骑着马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到酋长跟前勒住马缰:“你们的阿图玛呢?”
“阿图玛?”
酋长有些茫然的反问。
这个晚上他失去了一半族人,就连儿子都死了两个,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巴特尔点点头:“你别忘了,你已经把她给了我,我是来迎亲的。”
迎亲?
这两个字,好像雷电一样劈过酋长的脑海,令他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什么阿图玛,就是个灾祸!
“大半夜来迎亲?”
酋长拉住巴特尔的腿,将他扯下马背,恶狠狠地看着他逼问:“说好的两天后迎娶,你为什么会半夜出现?”
“你的牛羊呢?”
只带兵马不带聘礼,这哪里是迎娶,分明是明抢。
巴特尔问心有愧,不敢看他的眼睛,打了个哈哈:“我的兄弟,不要这么较真嘛。要不是我提前到了,你们全都死绝了,还能在这里质问我?”
酋长心口的那股气泄了。
确实,不管怎样,巴特尔总是救了他。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跟吐蕃人打过交道做过交易,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吐蕃是草原上嗜血的猛兽,但他的部落远离戈壁草原,就算守着一片绿洲,也不过只是勉强自给自足,不值得吐蕃人兴师动众来这一趟。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巴特尔坐直身体,咧嘴一笑:“我劝你一句别问,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
“努尔,努尔!”
酋长的妻子跌跌撞撞冲过来:“我们的赛罕不见了!”
何止赛罕,阿图玛和她的孩子都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巴特尔铁青着脸,站在秦瑶光曾经生活过的屋子里,用刀尖挑起一片染血的衣裙:“我来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