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找到,到了府尹大人跟前,他又该怎么解释聘书如何会在他手中?”
燕锦阳听了,连连点头:“三哥说得对!”
秦瑶光颔首表示肯定,询问燕时晏:“那依你之见?”
不愧是将来的典狱司大人,心细如发、细致入微。
讲真,就连她都没想到这两点。
没关系,她只要稳住,善于发问。
燕时晏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掂了一粒樱桃放入口中,连樱桃核都没吐,用口腔把清甜的汁水压出来后,连皮带核的吞了进去。
仔细擦着手指上的水迹,他才开口:“依儿子看来,倘若报官,采药人的冤屈得不到伸张。”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直接愣住。
“不,不可能吧?”
四皇子头一个不信:“如果不能替百姓做主,衙门开来做什么?”
燕时晏放下用来擦手指的丝帕,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谁说被冤枉的人,就能沉冤得雪?”
不相信所谓公平、不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燕时晏。
他一连报出好几个历史上的着名冤案,缓缓道:“这些是真相大白后被我们所知晓的,我想,还有更多冤案被淹没在卷宗里。”
说到这里,他的眸色变得幽暗:“敢问四皇子,又如何替他们伸冤?”
“我……”
燕时晏的这些言论,对一直以来接受最正统儒家教育的四皇子来说,简直就是暴论。
他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反驳道:“如果我是府尹,一定会仔细调查,不会让他只能去杀人,不会让一个老实人蒙冤!”
“说得好!”
秦瑶光率先鼓掌。
不管能不能实现,四皇子的想法总是最阳光的那一个,值得鼓励。
原来,这就是被夸的感觉?
四皇子面颊微红,垂眸去看脚下正勃勃生长的一株野草。
“那就祝你成功。”
燕时晏淡淡一笑,端起杯子冲着四皇子举杯。
“我也来。”
燕锦阳努力伸出小胳膊,高高举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