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皮条”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实在太脏了!
她堂堂世家嫡女,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卢蕴稳住心神,牢记她身上所肩负着的使命,秋水明眸里浮起一层薄薄雨雾,惹人生怜。
“郡王爷,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看待奴家。”
她强撑着的身形摇摇欲坠,整个人有一种脆弱破碎的美。
谢殊悄悄瞥了一眼燕长青,见他没说话,心底就有了计较,便出言替她解围。
“这事说来都是老夫的过错,侄女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对燕长青致歉:“实在对不住,是老夫一厢情愿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冒昧了。”
“侄女先行告退。”
卢蕴仪态万方地施了一礼,再没看燕长青一眼,袅娜的身形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倾慕之情已经表达过了,她深知欲擒故纵方能吸引对方注意。
燕长青没再开口,却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谢殊看在眼中,乐呵呵地扯着他的袖子进了书房,亲手替他倒了茶。
为示亲昵,在燕长青落座后,他随意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就坐到他旁边。
“你看这事闹得,都是我不好。”
他把茶杯递到燕长青手里,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要来,特意沏了这壶春白茶。这是第二泡,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你尝尝?”
春白茶,是他打听到的,燕长青当年在京城时做贵公子的喜好。
如今的燕长青颇有些滴水不漏的意思,好在他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到。
燕长青脸色稍霁,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点点头道:“不错。”
谢殊心情一松,借机开了个玩笑:“燕兄弟品味和审美的格局高,老夫就怕惹你不喜。”
他这句话,显然是双关之语。
意下所指的,除了这杯茶,还有刚刚离开的卢蕴。
燕长青睨了他一眼,放下茶杯:“司徒大人,今夜之约,我跟你有正事相商,不欲被外人所扰。”
谢殊在心里咂摸了一下他这句话,顿时就笑了。
言下之意,是时机不对、并非人不对。
“我知道了。”他说。
燕长青狐疑地看向他,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谢殊的眉间笼着笑意,不再纠结此事:“燕兄弟,有话不妨直言,我这个书房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