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公主,不论在朝野里是如何名声,在京城百姓心里,那可是一等一的救苦救难菩萨。
何况,长公主还纡尊降贵地,传授衙门里的画师,如何画形象逼真的海捕文书。
国公府门外,都是京兆府派来的衙役守着,许进不许出。
陪着秦瑶光往内走着,府尹介绍着眼下的情形:“府里的奴仆杂役下官已经全都拘在前院一处,后院里不好进去,殿下您看……”
言下之意,宁国公的尸骨尚未收殓。
他虽然是京兆府尹,未得主人许可,却不敢贸然进入国公府后宅深处。
“无妨,本宫自有安排,辛苦大人。”
“不辛苦不辛苦,”府尹哪里敢承长公主的情,连连说,“下官已让纸马匠候着了,若长公主需要,让他跟着您进去。”
纸马匠,他们是在操办白事时糊纸人纸马、扎阴幡、准备纸钱等纸活的匠人。
办白事,当然不止这一项。
还需要棺材铺、杠夫、吹鼓手等等,更重要的是需要看吉日修坟的风水师。
普通老百姓尚且要讲究一个身后事,何况是宁国公府?
通常来说,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凡事皆有讲究,老国公的棺材是一早就按照他的爵位而准备好,由当家主母操持这一切。
但眼下,府里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才会惹来盗贼。
对长公主的态度,府尹也摸不清,就先找了活计做得好的匠人候着,总不能让长公主亲自去寻吧?
她姓秦,不姓崔。
愿意伸手管一管,是情分。
不愿意,连那些好嚼舌根的人,也寻不到她的错处。
“大人考虑周详,请一道进去。”
秦瑶光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有伺候护卫她的侍女护卫、京兆府的府尹衙役仵作、纸马匠等人。
越往后院走,情况越糟糕。
就连府里的名贵花木都遭了殃,连根都被挖去卖了。
前几日又下过一场雨,好好的园子乱糟糟的,放眼望去东一个西一个的泥坑,泥水污渍遍地。
在雕梁画柱之中,是如此突兀。
显得满目疮痍。
府尹脸上的汗又上来了:“殿下,下官一定尽力追查国公府失物。”
他不敢把话说满了。
这些东西,何时失窃、何人盗窃,眼下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