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刚想认命,就听见燕锦阳的声音响起,听起来颇为苦恼。
“四姐姐,这个为什么安不进去?”
他都试了好几次了,明明是按照四姐姐教的办法,为什么不行呢?
燕吉音放下手中画笔,耐心的又教了一遍。
秦瑶光定睛一看,燕锦阳手里的宫灯进度,比她还落后许多,只得几片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窃喜。
随即又反应过来:秦瑶光啊秦瑶光,你真是出息了啊,这么多人,只比得赢一个五岁多的孩子。
她丰富的心理活动,让她面容生动鲜活。
全都落入燕长青眼底。
他发现,坐在她对面更好,可以越过中间的材料望向她,还能不着痕迹。
看了一圈众人的进度,秦瑶光取过一块银红色的半透明绢帛,往宫灯上糊去。
这个步骤,总不可能出错。
虽然,浆糊用得不太匀称,不仔细就看不出来,无伤大雅。
一边糊,秦瑶光一边想着,好像原主也不擅长手工。
书中只说,原主在琴棋书画的造诣,皆优于同龄中的皇室宗室女子,还学过后来被她所荒废的弓马骑射功夫。
却一个字也没有写过,长公主做女红针线的事情。
而秦瑶光知道,她是有原主的肌肉记忆的。
比如她一个从来没有写过毛笔字的人,提起笔来就能写出娟秀清丽的字体。
再比如,她在现代时主要学的是以素描为基础的西方美术,对国画仅仅只是接触过,涉猎不多。
但她却能完成一副古朴典雅又不失诗意的国画。
这些技能,就是原主留给她的宝贵财富。
凭借着一模一样风格的书画作品,哪怕她前后变化再大,也无人怀疑于她。
平日里,并没有需要秦瑶光亲自动手的时候。
因此,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主跟她一样,都不善手工。
能提笔绘画开弓射箭的手,做不了女红。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个和燕长青圆房的梦。
一切都宛如亲身经历。
可恶。
既然迟早会想起来,为什么不能一口气全都想起来呢?
她心里有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却得不到证实、更不能证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