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远见卓识,当秉烛夜谈。
然而,他转念一想,长公主若是男子,那就是王爷。
不妥、不妥。
书坊一事,事关民心。
长公主做得,王爷做不得。
如此,还是长公主更佳。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的背影离开,内心早已转了个来回。
待他又叹了一口气,苏子瑜询问:“父亲,何故长吁短叹?”
他的声音,把苏文照拉回现实。
方才在小厅里,苏子瑜如此反常,还被长公主提点了一句。
苏文照瞪了他一眼,挥手遣退下人,把苏子瑜叫到跟前。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看着淳宁殿下?”
苏文照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自家这个儿子,虽说有几分痴性,论才学人品仪表,样样出众。
除了婚事让人操心。
苏子瑜心气高,拒不进入国子监就学,要凭真才实学杀出科场。
春闱之前,他专心读书。
不论是谁跟他提起婚事,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殿试之后,因为被点为探花,大病一场。
如今看起来好似无碍了,实际上心里仍然介意得要命。
谁也不敢对他提婚事。
然而,今日却在长公主面前看着人家的妹妹不转眼,丢了个大丑。
苏子瑜一怔。
不是,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面对父亲的目光,他整张脸都红透了,呐呐道:“父亲为何知道?”
“你还问我?都看出来了!”
苏文照一甩袖子,吹胡子瞪眼睛。
都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苏子瑜干脆就不装了。
他后退一步,将双手交叠于额前,“父亲,请您向淳宁公主殿下提亲。”
什么?!
苏文照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你再说一遍?”
他几近怀疑,是自己耳聋听岔了。
于是,苏子瑜再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