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见微知着的幽微功夫。
若非熟练无比,达不到这个效果。
随着拳脚破空之声,声声响起,燕长青摒弃心中杂念,全身心的沉浸进去,很快就进入心流状态。
一连打了十来遍,他才收了拳脚,气沉丹田。
站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里,他身姿如剑,黑眸沉静似星。
“替我准备朝服。”
他吩咐长随。
“是。”
燕长青儿时也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但这些年的磋磨,让他早就褪去了娇贵,只把优雅贵气留在了骨子里,起居都因陋就简。
哪怕回到京城,他身边也只有两个常年伺候他的长随轮班。
小主,
习武之人不讲究那么多。
他走到水井旁,脱得只剩一条犊鼻裤。
弃置水井轱辘不用,他单手拎着井绳打起一桶井水来,从头淋到脚。
三九严寒,哪怕他有真气护体,皮肤上仍然被刺激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青筋如龙蛇一样在薄薄的皮肤下隆起,肌肉线条纤长分明。
擦洗完身体,他拆散头发。
紧接着,燕长青捡起水井沿上木盒里放置着的皂角,动作迅速的把一头黑发都清洗一遍。
他的头发比寻常男子更长,长及腰臀。
洗起来所花费的时间,比他清洗身体花得更多一些。
在冷水的刺激下,他眼里因为熬夜而产生的红血丝彻底褪去,头脑异常清醒。
冬日夜晚更长,燕长青身穿朝服抵达宫门处,交出腰牌给守门侍卫查验时,天色还没有丝毫要亮起来的意思。
在灯笼照出来的微薄光线下,上朝的官员三五成群,身影绰绰。
看见高大挺拔的燕长青,人人眼里惊疑不定。
他怎么来了?
难道,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要知道,郡王郡主乃至王爷公主等等皇亲国戚,虽然身份尊贵,平日里却无须上朝。
燕长青上一次出现,就递交了弹劾薛青空的奏折,并附带一锤定音的铁证。
今日,他又来做什么?
燕长青离府上朝,并未惊醒整个长公主府。
直到天际泛起了微微鱼肚白,府里才有青蓝色的炊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