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主子回来,捧笔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了地,连忙上前接过老二脱下来的斗篷,又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

捧笔悄悄看了主子一眼,轻声道:“主子,您好歹让小的跟着。”

他心头明白,自家少爷和其他小主子都不一样,主意大的很。

说不让跟,就不能跟。

但平时也就算了,今儿已经丢了一个五少爷,府里上上下下都乱得很。

要是主子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他这才大着胆子,劝了一句。

老二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严厉让捧笔立刻闭嘴。

“倒杯水来。”他吩咐。

捧笔一听,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忙去茶炉上倒了一杯热水,轻轻吹至温凉后,才递到老二手里。

老二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白瓷瓶来。

这个瓶子,和他送给燕守拙的那个一模一样。

拔开木塞,老二从白瓷瓶里倒了两粒棕褐色的药丸出来。

想了想,他又倒出一粒。

捧笔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府医说了,若有不寐,可服一丸。

若情况严重,再加一粒。

可是,眼下都三粒了!

捧笔想劝,又不敢,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一仰头,把那三粒药丸都放入口中,用温水送服。

“好了,睡觉吧。”

老二淡淡吩咐。

“是。”

捧笔忙将被子理好,待老二躺进去后,放下幔帐,灭掉烛火。

躺在黑暗中,老二闭上眼睛,等待着睡意来袭。

只是对他来说,哪怕有药丸帮助,也没那么容易入睡。

看来,是时候换一种药丸了。

吃得太久,药效越来越不明显。

他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耐药性”,却也猜测得差不多。

在他隔壁,燕守拙不知道这背后的许多事情,早已呼呼大睡。

老二给他的白瓷瓶里,只有一粒。

只一粒,就能让他睡个好觉。

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

秦瑶光起了个大早,让寒露替她拿来一套胡服,吩咐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五哥儿就在京城,我要去找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做梦的名义,旁人不会怀疑。

邓嬷嬷忙劝道:“殿下,您梦见什么了,只管告诉老奴。您千金之躯,万不可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