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柏手里拎着个小东西,身形一闪就出现在车厢内,随即把车帘掩好。
秦瑶光定睛一看,不是周清荷还有谁?
此刻,她用力缩着身子,仿佛只要她足够努力,秦瑶光就看不见她。
只是长公主的马车空间再怎么宽敞,也只是一辆马车。
原本就已经坐了秦瑶光和谷雨两个成年人,再加上燕吉音一个十岁的孩子。
再加上青柏和周清荷,便显得拥挤。
怎么可能看不见她?
谷雨拿过一个秋香色软缎腰枕塞在秦瑶光身下,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靠在腰枕上,秦瑶光斜了周清荷一眼,唇角扯开一抹讥笑来。
“周姑娘,你这是为何?”
跟早上从长公主府上离开时相比,周清荷将身上原本的天蓝色云纹斗篷翻了一个面,变成了最不起眼的灰褐色素面斗篷。
头上发髻、手上、耳朵上,全都光溜溜的没有任何首饰。
秦瑶光的确下令要低调,但也没有低调到如此地步。
而在周清荷的双臂间,抱着一个小小的青布包袱。
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被抓了个现行,周清荷咬牙不语。
她不明白,自己从得到要离京的消息后就开始策划,甚至连夜做了这件双面斗篷来蒙混视听。
为什么会失败?
十里亭,一个绝佳的逃脱地点。
离京城很近,哪怕她一直只靠双腿走路,顶多半个时辰就能走到城门口。
她身上没有路引,但可以谎称跟家人走散,报上太傅府的名号就行。
相比太傅府也会好奇,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京城门口?
只要被他们接到,周清荷就有把握不回长公主府,再设法把肖氏那个被留在京城养病的蠢货,从公主府里弄出来。
届时,她只需等燕长青回京,就能带着肖氏去告上长公主一状。
现在长公主芯子里的人不好糊弄,周清荷就想着自立门户。
到那时,便天高任鸟飞。
可惜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十里亭这么多人,她都这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会重新落回这个女人的手中?
抓住她的这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