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朱家,还是安国公府,都不可能再把她送进宫里做大公主的陪读。
安国公夫人只觉头痛,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招待众人,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这件蹊跷的事。
秦瑶光道:“本宫谢过国公夫人的款待,不如,我们先走一步?”
有她带头,众人纷纷如释重负,先后告辞。
安国公夫人将她们送到门口,秦瑶光落后几步,握着她的手道:“夫人辛苦,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差人来公主府。本宫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和夫人说几句话排遣排遣总是可以的。”
“殿下有心了。”
安国公夫人用手绢沾了沾眼角,戚戚然道:“家门不幸,让长公主殿下看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望夫人多保重,勿让宫里的静妃娘娘操心。”
秦瑶光点了她一句,便放开她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安国公夫人在原地怔忡了片刻,咀嚼着秦瑶光最后那一句话,心里豁然开朗:是啊,没必要如此伤怀。
名声坏了的人是朱灿意,并不是她府上的姑娘。
至于蒋观,他是有妻子的人,顶多就说喝醉酒失了神智。
这个世道对男人总是很宽容的,桃色绯闻而已,并不伤筋动骨。而且,安国公府上的世子不是他,是他大哥。
放纵一点,落个风流名声,又不会伤筋动骨。
想攀谢皇后的路子,不一定非要通过朱家姑娘。
再说了,不管怎么差,宫里还有静妃娘娘在呢,她慌什么?
这么想着,安国公夫人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扶着丫鬟的手往里面走去,去收拾蒋观留下的烂摊子,还要去找到朱灿意,好好安抚。
哪怕是不能做太子妃的朱灿意,也是朱家嫡女,背后站着汝阳王,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朱灿意名声被毁这件事,放在整座京城来看,就像一滴水落入池塘,惊起点点涟漪,再徐徐消散。
很快,就在参宴人们的刻意遗忘下,仿佛从未发生过。
事情传到谢皇后耳朵里,她摘下发髻上的一只金凤嵌红宝石步摇,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出了会儿神。
可惜了。
朱灿意那孩子,刚入京时她就见过,是个懂得看眼色的,对她极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