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府出来时已到未时,日头正晒,在姜府大门口告别唐云辞兄妹俩后,林书月带着清芝上了马车。
“逸儿,林姑娘当真这样说?”
书房里,姜玉山放下茶杯,脸色有些阴沉。
姜逸颔首低眉,长长的睫毛将深邃的眼眸藏了起来。
姜玉山看着愈发稳重的儿子,满意的微微点头,随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这些话只是她的推托之词?她...”
姜逸抬眸看向姜玉山,出口打断道:“爹,不管今日林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咱们也只能就此作罢,拜师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万万不可强求。”
“唉,既然如此,那就到此为止吧,林家那边不必特意讨好但也不能得罪他们,他们这样的人可不看你官多大,若是得罪了他们,怕是会惹得一身骚。”
说到这里,姜玉山一脸的忌惮之色。
犹记得去岁,京城礼部尚书高昆的小孙子高骞在酒楼借着酒疯调戏一位女客,还要拉着女客回府,好在被同窗拦住了,那女客才得以脱身。
本来大家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谁知,过了几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高骞裆下那块肉竟然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掉了。
那日早上,小厮见孙少爷迟迟未起,大着胆子进房唤他起床,一进房,便看到高骞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身下一滩血,而那块肉和一张信纸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小厮当即吓得屁滚尿流。
刚下早朝的高尚书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见此情形当即勃然大怒,誓要擒住凶手,但在看过桌上的信后,他青着脸吩咐管家去请太医,哪怕家中老妻一再哭闹,却也不再提寻凶之事。
原来高骞那日在酒楼调戏之人乃是无尽山中一个门派的长老之女,那女子因自幼身子不好,未能习武。
此次她偷偷跟着来京办事的师兄们来到京城,刚找了家酒楼想见见世面,却被高骞盯上,差点被掠走。
待那女子回门派后,便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告知了她的父亲,那位长老中年才得一女,虽女儿无法习武,但依旧是掌中宝。
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欺负,长老怒气冲冲的出了无尽山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寻仇,而桌上的那封信正是那位长老所留下,信里直接写明了前因后果,还说若是高家要想寻仇,尽管来无尽山寻他。
之后,高骞伤好后只要出门,必定被人套麻袋打得鼻青脸肿。
高尚书明里暗里查了好几遍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但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朝廷与武林中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