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燕没有急着应下,而是继续循循善诱,“父亲,按理说,五城兵马司和大理寺虽然分工不同,可是同级别的,可是这些年,这谁还记得五城兵马司?父亲难道就不想扬眉吐气?也让手下的人高看一眼?“
方父心道,他何尝不想,做梦都想,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五城兵马司的确是被边缘化了。
连带他和底下人都自觉矮上一头,可真憋屈。
可是这些,不管是出于一个父亲的威严,还是身为五城兵马司的统帅,亦或者只是不想让女儿操心,他并没有直说,而是劝道。
“燕儿,你的心意为父知道,只是这些不该是你小女孩操心的,再说…”
方父长叹一声,又道,“大理寺毕竟主掌天下刑狱,要犯最终也是也交给他们的。”
这么说着,他心里纵然还有不甘,也渐渐放平了一些。
可这不是方燕想看到的。
她内心一阵抓狂,甚至对方父都有些不满,她铺垫了这么多,可不是让他这般的,可面儿上还是控制住没有露出分毫,而是仔细思索着怎么把话题圆回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没听到女儿出声,方父心有些发紧,还以为是刚才自己把话说的太过了,让女儿伤心了。
就听到方燕又道,“父亲,难不成你是想等着大理寺彻底踩在五城兵马司头上,就连你这个五城兵马司统帅也要听卢枫的?父亲,你怎么不想想,为何这次大理寺刑部,甚至是顺天府都知道计划,可父亲负责京城安危,却被蒙在鼓里,还有上次,蛇灾闹事,原本该五城兵马司负责清剿,可最后,却让卢枫一个人出尽风头,如今,谁不知道大理寺是全能的,有什么事,都去找大理寺,谁又知道五城兵马司?”
方燕的话,让方父哑口无言,心里也莫名生出一股子无名火。
若是旁人,敢如此直白,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呵斥动手。
可对方是自己的爱女,而对方也是出于关心,方父心里再不高兴,也知道忠言逆耳,最后,强压住心头怒火,无奈吐出一口气,声音里透出疲惫和无奈,悠悠道,“燕儿让为父刮目相看,原以为,你只是打理家事有一套,没想到,对朝政也如此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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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女儿不过是弱女子,对朝政怎么会在意,女儿只是不忍看父亲被人欺负,不忍心父亲的五城兵马司沦为京城边缘衙门,父亲,女儿真的是想为父亲解忧,外人都知道我是五城兵马司的大小姐,可是女儿又何尝不知道外人是怎么看五城兵马司的…“
说着,方燕似乎是下了狠心,咬牙继续道,“外人都说五城兵马司纯纯就是白吃朝廷干饷…”
“放…”
方父目眦欲裂,甚至下意识抬起手,似乎是要抽,却在看清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女儿后,又猛地回过神来,一瞬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随之颓然跌坐在椅子里。
方燕见状于心不忍,却不得不硬下心肠继续说下去,“父亲,再这么下去,五城兵马司说不定以后会沦为大理寺,甚至顺天府的下属衙门,到时候,父亲又该何去何从,方家又当如何?父亲,您和五城兵马司如今必须立功,而且必须是踩在大理寺的脸上立功,如此,才能让人看到五城兵马司并不是无能之辈。“
方父看着义正言辞的女儿,心里诧异之余,也不禁被激起斗志。
是啊,他们五城兵马司凭什么被一个只有不到一百人的衙门踩在头上。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