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木婉云脸色一僵随即又兀自低笑掩饰过去,然后使了个眼色给绿俏,不多时,绿俏就捧着紫檀木匣子走来,木婉云亲自接过,递到木夫人面前,“其实母亲不说,我也是要给的,毕竟我一个外嫁女,的确不该再管着娘家的银钱出入。”
木夫人手已经伸到一半,想起什么,又顿住,特意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并未有什么不满,才又伸手接过,正要交给身后的嬷嬷,又听到木婉云道,“母亲不管庶务已久,未免出现不必要的纰漏,还是请来账房一起把账目核对一下。”
“其实不…”
木夫人身后的嬷嬷小声提醒木夫人。
木夫人却有些不满,又看了一眼木婉云,随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嬷嬷面色发紧,还想说什么,却被木夫人冷着脸交待去请账房过来。
“对了,如果可以,兄长和崔二小姐也可以一起来听听,免得到时候说我这个外嫁女蛀空了娘家基业。”
木婉云脸上一派公事公办,心情经过颠荡起伏,只余下凉薄和冰冷。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崔瑶和木尘的主意。
或者说都是崔瑶的主意。
以往崔瑶看她以未出阁女子身份管理木家的大小事情,指挥府里的上百号人,眼里的羡慕她看在眼里。
尤其每日从她手里过的银钱,更是不菲。
她时常夸赞她能干,有主母之风。
她那时只当她是真心,想着她在崔家不过庶女,日子清贫,时常送她珍贵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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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崔瑶兴许是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因为木家。
所以迫不及待的就要把她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子扫地出门,好来日进门过主母的瘾。
思及此,她更是下定主意,把不该割舍的东西割舍。
木夫人面色有些发紧,可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容,最后也咬牙应下,“你既然如此坦率,那我就依了你。”
说着,让人去把木尘和崔瑶一起请来。
底下的人似乎还想劝说,可木夫人态度坚决,最后也只能奉命行事。
她管理木家多年,每个月,每个季度,都会盘账。
所以查起来并不难。
木家是书香门第,发家时间并不长,木太傅是寒门出身,祖父早年不过是县城小吏,木蔺寒窗苦读十载中了状元,后来娶了同乡秀才的女儿,也就是木夫人。
木家所有都是后来置办的。
木太傅是文臣,素来两袖清风,虽然贵为帝师,可是却从不在意银钱,因而木家除了御赐的府邸,就只靠木太傅的俸禄,偶尔陛下会赏赐些金银珠宝,可是很少。
而且因为木太傅不喜金银的美名远播,就算是御赐,也大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什么文房四宝一类的。
而木夫人更是秉持不跟商户同流合污的美名,从不置业。
因而木家早些年是过的极为清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