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河边指点江山的间隙,雨稍微大了起来。
“啪嗒啪嗒”落在河边的芦苇上,砸得芦苇在风中摇曳。河上,密密麻麻雨点在上边跳舞,带起一阵轻轻涟漪。
见雨下大,二人赶忙撑开随身携带的雨伞,往上游的营寨巡查去了。
上游水深。
秋雨一下,黄澄澄的河水顺着河岸蔓延上来。好在,营地是扎在一处山脚,从黑河到营寨旁边,还有足足三里地的距离。
袁熙赶到时,洪水才堪堪与岸边齐平。
负责守卫的将领连忙迎上,笑呵呵讨好道:“州牧,公与先生,你们放心,末将把粮食都放到坡上边,盖好了草垛,这水淹不到这儿。”
袁熙一点头,跨步走入营寨。
一条两丈宽的大道从头贯穿到尾,大道之上,又还分布着数不清的小道。
道路两边,一个个帐篷如同蘑菇一样,整齐排列。
黄泥路经过雨水浇灌,已变成一滩烂泥。一脚踩着上边,整个脚后跟便会裹上一层厚厚的泥浆,连步子都沉重不少。
强忍住不适,袁熙和沮授继续往前走。
那将领跟在屁股后边,亦步亦趋。
道路两边军士见到自家上官如此,顿时也打起精神来。他们这些底层军士不认识袁熙与沮授,但认识自家耀武扬威的上官。
上官都如此,他们能怠慢了?
于是纷纷对准袁熙二人行礼。
越往里走,袁熙发现,这里头的队伍越发混乱,毫无军纪可言。甚至,还有军士在营帐内喝酒,吵吵闹闹,乱成一窝蜂。
把脚步停在一处帐篷前,袁熙脸色发青,眼珠子瞪得老大。
“赵武!”
“啊,小的在!”一旁的将领不顾地上泥浆,跪倒在地上。
袁熙咬牙切齿,血红眼珠,几乎是咆哮着嘶吼道:“去,给我把那些喝酒的军士,都他娘的拉出来,砍了!”
这仗都打到这地步,这些人还敢喝酒?
袁熙气得肺都要快炸裂。
赵武跪在地上,正欲开口求情,袁熙忽然把脸一黑,喝道:“快去,你不去摘他们的脑袋,老子就摘你的脑袋!”
“啊...是是是。”赵武惊出一声冷汗,赶忙从地上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
不一会儿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