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紧随其后。
二人在里边对立而坐,田丰率先打趣沮授说:“听说公与兄现在去了二公子府上做事?怎么,现在要为二公子做说客,来游说我这倔老头不成?”
二人多年好友,这玩笑一开,沮授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话挑明:“愚弟现在身为幽州长史,自然要为幽州抡才,兄长大才屈居邺城,怕是难以大展拳脚。”
田丰笑着摇摇头。
这邺城就是再差,那也是政治中心,幽州就是再好。
那也是偏僻之地,他宁愿在冀州当一块绊脚石,也不愿去幽州那偏远苦寒之地。
沮授见他有拒绝之意,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别急着表态,又继续道:“愚弟知尊兄自付有王佐之才,一心想帮助袁公成就一番王图霸业。”
“只可惜,尊兄性情耿直,审配、郭图等人皆是不能容君。”
当然,最不能容他的还是袁绍,只不过沮授不敢点出来。
田丰听罢,心中骤然泛起一丝酸楚。
他知袁绍外宽而内忌,幸好此番袁绍胜而喜,他才捡回一条命。若是袁绍溃败,他田丰哪还能在此与沮授说这些话语?
某种程度上说,袁熙是他的救命恩人。
见田丰不说话,沮授以为他意动,于是趁热打铁道:“元皓兄,二公子袁熙器量宽宏,腹有治国安邦之才,而且与元皓兄你的理念不谋而合。”
“哦?说来听听。”田丰来了兴趣,侧着身子问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沮授不假思索道。
田丰听完两眼放光。
这的确是与他的政治理念有相同之处,袁绍虎踞四州之地,只肖好心经营五到十年,待兵精粮足,挥军南下,谁可阻挡?
只可惜袁绍好大喜功,麾下两派斗得不可开交,他田丰也只是个边缘人物罢了。
“幽州苦寒之地,又毗邻边塞,时常有黑山贼和异族入侵。就算二公子想要如此,怕是也难呐。”田丰还是没有立马拍板答应,只摇头道,“袁公麾下四州之地,就算幽并二州加起来,也不及冀州富足。”
沮授已在袁熙面前夸下海口,势必拿下田丰。
如今见他举棋不定,心中自然不免焦急起来,粗着脖颈驳斥道:“元皓兄此言差矣。你自诩张良、王佐之才,却又处处瞧不上我家州牧,只想着附强以固自身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