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在双方第一次冲击之时，九阙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战场的残酷。她虽然坐在马车里，隔着重重的人墙，却依旧能够听到肉体碰撞在一起的沉重闷响，以及武器刺破人体时的噗嗤声。

处在上万人的战场上，那种叫人毛骨耸立的紧张感远不是单看画面就能感受出来的。

身边的淳于霜向来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此刻也忍不住脸色发白。但她还是牢牢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此次前来，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任务，那就是，在自己死之前绝不能让九阙有丝毫损伤。

哪怕要用自己的命来填补。

只是，淳于霜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旁边的九阙却跃跃欲试。很神奇的，九阙没有一丁点儿害怕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在不断沸腾燃烧，催促着她出去，走到战场中间去！催促着她用敌人的热血浇灭自己这沸腾不已的心绪。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她好像生来就属于战场，生来就属于这片土地，这是前十八年的时间，她一直都不曾发现自己这个特质。

舔了舔干裂的唇，九阙分明刚刚才喝过茶，此刻却又觉得口渴不已。

“如果我说……”

“你想都别想！”

“可我还没说自己想说什么！”

“你不用说我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