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红英很少回家,和小云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
灵床前孤零零的红英默默地流泪,在这个家里,最疼爱她的人没了,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小云心疼地看着红英,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红英身体一颤,抬起头望着小云,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助。
“姐,别难过了,大伯走得很安详,他享福去了。”小云低声安慰道。
红英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却更加汹涌了。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对她的关爱和呵护,如今却已阴阳两隔。
在葬礼结束后,红英破天荒的在娘家住下了,这是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住娘家,看到鬓角斑白的母亲,她没有狠下心回去。
正赶上双休日,小云去找红英姐聊天,她们一起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感慨着时光的流逝。
红英的大女儿已经结婚了,小两口都去了南方打工,很少回来,但是总有电话微信联系,离得远,姥爷去世没能赶回来,隔着屏幕给姥爷磕了头。
儿子上学不好,职业中专毕业后,留在了实习单位,一个月挣5000多块钱,三班倒,工作累点儿,但是那孩子挺争气,不乱花钱,知道过日子。
红英和老公两口子一年到头不闲着,早就在县城给儿子买了楼房,都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儿子搞上对象结婚入住了。
小云羡慕地说:“红英姐,你这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啦!”
红英笑着摇摇头,“享啥清福啊,这生了儿子就没头了!买车,还得攒彩礼,彩礼都涨到十八万八了,等媳妇娶到家还得伺候一日三餐,月子,看孩子,啥时候是头儿!”
小云一听,“我说姐呀,你把一辈子都交给儿子了?闺女结婚了就自己过去了,儿子为啥就得全托呢,咱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呀!”
“哪儿是我没有自己的生活呀,现在不都这样吗?”红英觉得很正常。
“最起码,伺候儿子、孙子这事,不应该是自己安排给自己的事儿啊!”
她们聊天时,付艳红就坐在一边听着,很少插话,小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多年前,她绝对是不允许红英坐在这儿聊天的,她一会儿不干活,付艳红都得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