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点头绪也没有,可是现在只能这么做,她回去怎么跟李怀玉说,想个理由蒙过去是可以,可是她怎么忍心欺骗已经病入膏肓的老父亲呢!
“你别担心我了,现在这社会跟老辈子可不一样,到处都是旅馆,我在旅馆里住几天也行!”怕沈巧玉操心,又补了一句,“自由自在,多好,是我梦寐以求的。”
说不清为什么,沈巧玉的泪水“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过年本是个团圆的日子,可是自己的闺女却要形单影只的去旅馆,心里升腾起的那份心疼,转化成了呜咽的话语,“小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妈,您就别管了,你和我爸两个人好好过年,别惦记我,我这年轻力壮的……再说了,过年这几天我们可忙了,说不定我都得在医院过了,别惦记我啊,大年初一我就回家。对了,我教你打针的方法,你都记好了吧?我爸疼得受不了的时候,你就给他打一针杜冷丁。”
李怀玉这几天身上疼得厉害,特别是后背,一疼起来,扎心挠肝的,沈巧玉娘仨就给他按摩,他都怀疑手有魔力,只要她们的手在自己背上游走,他就感觉不到那么疼了。
两个女儿在的时候轮流给她按摩,现在两个女儿走了,只剩下沈巧玉,沈巧玉常常累得满头大汗,李怀玉又心疼她,按一会儿就让她休息。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李怀玉疼的往床上打滚儿,好悬没掉下去。
沈巧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突然她想到了冰箱里的杜冷丁,小燕说过,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给他打一针,小燕在家时已经给打过三针了,沈巧玉已经看会了。小梅胆小,连看都不敢看,指望不上。
她顾不得太多了,翻身下床从冰箱里拿出药,找出药针,扎上针头吸药,给李怀玉打了一针。
果然药效很快,不一会儿李怀玉就不那么折腾了,人也平静下来,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往下流,沈巧玉心疼的用毛巾给他擦。
李怀玉望着天花板突然问:“巧玉,咱俩一起过了多少年了?”
沈巧玉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