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
“我与曹操不是一路人!”
“这个机会,呵呵,不要也罢,不要也罢!”陈宫冷然道。
这…
吴押狱感觉天塌了,你大爷的,老子好喝好吃的供你,就是想抱你这个大腿,敢情…你不想投曹操,不想当大官,顿时间…吴押狱就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可…他还想再抢救一下。
“陈先生,投曹营就未必一定是投曹司空…”吴押狱的话意味深长。“听闻曹司空最器重的便是龙骁营统领陆羽,投身他也不错啊…龙骁营相对独立,且龙骁营中的文、武哪一个不是威名远扬,威震八方?”
“听闻,许都城医署也是陆统领负责的,散布出医官为中原百姓治愈伤寒,这都是陆统领的安排呀!陈先生若是能投身龙骁营,那…那前途不可限量!”
吴押狱话语中的言外之意便是,只有你前途不可限量了,我的前途也才不可限量啊,陈先生啊陈先生,你给力点行嘛!
嘿…
别说,吴押狱这话还真的让陈宫心头悸动了一下。
他倒不是悸动于龙骁营的赫赫威名与陆羽的提壶济世…
而是…从始至终,隐麟每一次制定计略的“信条”与“理念”!
说起来,陈宫拥有着汉室名士典型的特点——秉承仁孝的治国理念,恪守尊奉的侍君思想,且他的性格“刚直列状”,但凡遇到不平之事,就要主动站出,勇于抗击!
说白了,陈宫就是清流中的清流,名士中的名士…
上尊天子,下救黎民苍生,对孝、义看的极重,恰恰这么一个人,目睹了曹操手刃吕伯奢,是为不孝、不义!
还有那句“宁我负人,毋人负我”,与他陈宫尊奉的信条截然不同,故而…两人才最终走向末路。
可龙骁营陆羽,他与曹操又截然不同。
他往往提出的谋划奉行的是“攻敌攻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诚然…从效果上看,成效斐然。
可换个思路去理解,那也是保全百姓,保全黎民,尽量避免不必要伤亡的方式啊!
他的这等信条,似乎,又与陈宫信奉的东西颇为吻合。
只是,陈宫唯独在意的是陆羽与曹操的关系,陆羽与汉庭的关系,这点…极为很重要,甚至关乎于他陈宫是否能心甘情愿的效忠!
不论如何…
因为吴押狱的提醒,陈宫似乎看到了一轮新的希望,可以去尝试的希望。
这无疑于,像是在他那绝望的心灵深处点亮了一盏烛火,照亮前方。
“或许…或许…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终于,陈宫松口了,而这也让吴押狱心头提起的大石头平稳落下。
乖乖的,这大腿保不齐,还真抱对了!
就在这时。
“踏踏”
“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从牢狱入口处传来。
不过片刻,一名翩翩公子在十数名甲士的护送下行至了陈宫的牢狱前。
“你便是陈宫?”
语调昂扬,言语间难掩他的骄傲!
“是又如何?你又是何人?”陈宫冷然望向这年轻人。
“我是谁不重要,可我家公子特地提到要见你,这个就格外重要了。”这年轻人眼眸微眯,笑着回道。
这副模样,这副嗓音,除了傲睨一切的杨修还能有谁?
“你家公子又是何人?”陈宫继续问。
“哈哈,陈先生见到了就知道了。”言及此处,杨修一摆手。“来呀,将陈先生带回去,小心点,咱们公子特地嘱咐过,莫要慢待了陈先生。”
“陈先生可是咱们公子心目中——可敬的对手!”
霍…可敬的对手?
这下,陈宫大概能判断出,这位公子何许人也了。
别说,能被这位公子,不…准确的说,能被隐麟评价为可敬的对手,这让陈宫原本骤冷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火热了不少。
“呵呵…”他苦笑出声来。“想不到,你家公子竟如此看重我陈宫,倒是不知,这是喜是忧啊!”
闻言…
杨修浅笑一声。“陈先生,别多想!说起来,能让我家公子评为‘可敬对手’的,目前为止,您还是第一个呢,委实让在下羡慕不已呀!”
这…
陈宫抬起头,透着牢狱的窗子看看天,依旧是暴雨倾盆!
“你家公子何时进城呢?”
这话问的就意味深长…
杨修眼眸一眯,微微一笑。“应该很快了吧!”
这话回答的也意味深长…
诚如陈宫这么一问,杨修这么一答,此时此刻,下邳城衙署内…行动开始了!
有人偷马!
有人偷方天画戟!
有人偷那三叉束发紫金冠;
偷那西川红锦百花袍;
偷那兽面吞头连环铠;
偷那玲珑狮蛮带…
卸去了神装的吕布?战斗力又能有几何呢?
…
…
——下邳城衙署遭袭!
——无数甲士,无数兵勇,瞬间集结,各个提着刀,犹如虎狼!夜半时分,大雨倾盆,他们像是从天而降,当吕布醒过来时,无数长矛、佩刀已经指向了他,他的身上亦捆绑住牢牢的绳索!
便在这貂蝉面前,便在这灵雎面前。
呜呜呜…
哇哇哇…
疾风骤雨呼啸而来,很快,这一方土地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与寂寥…
唯独剩下…貂蝉的哭泣声,灵雎的哭泣声!
尤自不断的响彻此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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