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爷子听了这话,当晚便在陆晏辞病床边道:“你母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她已经是无可救治之人,你如今也成了这样,我这个老骨头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了,就先走在你们前面吧。”
老爷子从来说一不二,从那天开始绝食,后来晕倒在陆晏辞病房里。
从那以后,陆晏辞开始正常吃喝,渐渐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恢复了许多。
可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在强撑。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渐渐的京圈有了一个流言。
南风集团总裁,高高在上的陆家太子爷为爱重病,生死攸关,而他爱所之人,已经葬身大海。
南风集团股市一路狂跌,即便是傅家,封家和宋家拧成一股绳力挽狂澜,股价还是元气大伤。
一直到快夏天的时候,陆晏辞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股价才渐渐回升。
并且,所有人都发现,陆小三爷变了。
以往的他虽然冷淡了一些,但好歹有时候还是要讲些人情的。
可现在,他变得一丝人情味也没有了,就好像属于人的那些美好的词汇已经离他远去,他活着,不过是一分沉珂的责任。
时间匆匆,一晃三年过去了。
又是春暖花开日。
可这四合院,仍旧没有半分生气。
晏清清走过去,拍了拍陆晏辞的肩膀,低低的道:“晏家那边挑出了两名资质不错的小辈,从此以后你就亲自带他们做事,把他们培养出来,一直到他们有能力承担起家族的重任为止。”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坐着,过了许多,才道:“我昨天晚上又梦到宁宁了。”
晏清清没说话,只用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儿子在流血,在痛,痛得快要死了,但却没有人可以让他停止流血,停止伤痛。
三年前温宁的死,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她觉得此时的陆晏辞,心里已经暮霭,这个世界的所有美好都被他屏蔽,他的余生,只剩下痛苦和对温宁的思念。
陆晏辞用手盖住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渗出。
“我梦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在河对面,一群人围着欺负她,她身上全是血,全部是血,可是我过不去,我过不去!”
“妈妈,我有些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好累,我想他们母子了,他们需要我……”
他痛苦得身子都在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