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为什么要争？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乖，等天气暖和一点，我们就结婚，我把婚房都快布置好了，就在云山上，你会喜欢的。”

温宁眼开眼睛，里面一片清冷。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陆晏辞，你不是我想嫁的人。”

陆晏辞抱着她的手慢慢的收紧，力气大得也有些失控。

空气里，似乎染上了一点疯狂的味道。

他眸底渐渐泛红：“谁是你想嫁的人？”

温宁低低的道：“没有了。”

陆晏辞低声道：“这么说，以前有想嫁的人？”

温宁没有回应他，车内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没有体验过爱情。

她和周言之间，也不是爱情。

周言对她而言，如兄如父，是她悲惨童年里的救赎，是她贫瘠年少时的全部阳光。

但那不是爱情！

不过，是不是爱情都不重要！

周言不在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也许她是喜欢陆晏辞的吧。

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那种惊艳和心动，以及无端滋生出来的卑微的感觉。

她也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在角落里偷看他时，那种又满足又害怕被发现的阴暗心理。

她也记得，她埋在陆家竹林里的一本日记，那上面写满了陆晏辞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都只是年少的懵懂。

周言死后，这些都被封尘。

从周言死的那一天，她活着的每一秒，就是为了给周言报仇！

本来，她是计划用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切，但因为陆晏辞的出现，计划被提前到一年就完成了。

这一切好像结束了，她突然失去了目标，也没有了方向！

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似乎近在眼前，但她不想要了。

过了很久，她才道：“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救赎一般，让陆晏辞平静了下来。

他奖赏一般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乖，你今天是太累了，所以说这些奇怪的话，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