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抱了好一会儿,温宁动了动,抬起脑袋,手在陆晏辞衣服上扯了一下。
极小声的道:“小叔,我想上洗手间。”
声音小到不能再小,说完脸也微微的红了。
陆晏辞把她抱起来,进了洗手间,又帮她掀开马桶盖子,然后站在门边等她。
好像知道他没有离开,温宁红着脸不肯继续,在马桶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道:“小叔,你不要站在门口。”
陆晏辞看她磨蹭了半天也没有弄好,走过去要帮她解衣服,温宁吓了一跳,忙揪住的衣服,红着脸道:“我自己会。”
陆晏辞松开她,声音很冷淡:“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小叔!”温宁有些急了,耳尖红得更加厉害,“我只是看不到,又不是没有手!”
陆晏辞看了她一眼,重新回到门边。
温宁朝门口的方向望着,咬了咬唇,小声的道:“小叔,你能不能出去把门也关上。”
陆晏辞声音听起来很冷沉,“不怕我走了?”
温宁猛的抬头,声音有些发颤,“你要走?”
看她急了,陆晏辞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就在门外,你弄好了叫我。”
温宁轻轻的嗯了一声,咬了咬唇,软白的手交握在一起,小声的道:“小叔,你别走太远了,就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温宁收拾妥了,便自己摸索到洗手台洗手。
这一天出了许多汗,她感觉头发都有异味了,整个人也快要馊了,想了下,便摸索着要往旁边的浴室走。
刚走了两步,大概碰到了花瓶一类的东西,那玩意儿呯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破裂的脆响。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蹲下去摸。
这地,门打开了,陆晏辞走进来,看到温宁正蹲在地上摸索着碎掉的瓷器花瓶。
他皱了皱眉,把她拉起来,“弄好了怎么不叫我?”
温宁被碎瓷片扎了一下,赶紧把手藏到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垂着脑袋:“小叔,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麻烦?很讨厌?”
从小到大,只要做错一点事,就会被各种嫌弃,严重了还会挨打,这次打碎了一个花瓶,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她声音有些颤,“我弄碎了花瓶,你要惩罚我吗?”
陆晏辞目光沉了沉,里面染上了一层冷意,拉过她的手检查,看到她小小白白的指腹上有细小的伤口,上面还冒了一串血珠子。
他把手指拉到自己唇边亲了亲,低低的问她,“疼吗?”
温宁慌乱的把手缩回去,摇头,“不疼,手脏,不要亲。”
陆晏辞强行把她手再次拉过来,亲去上面的小血珠,声音很低很沉很严肃,“温宁,以后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一个花瓶而已,你要是喜欢,把这医院拆了都行。”
温宁愣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道:“不惩罚我吗?”
那小心谨慎又有点怕的模样,让陆晏辞的心一阵阵的下沉。
他刚要说话,温宁又小声的说,“我以为做错事都是要受惩罚的……“
她抬起脑袋,没有焦距的眼神看向陆晏辞,“陆雪他们做错事,是不用受惩罚的吗?”
气氛一瞬间变冷,陆晏辞定定的看了她好久,手慢慢的抚上她苍白细嫩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温宁,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我,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来试探。”
温宁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像做错事一样垂下了脑袋,手紧紧的抓着衣角,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
“小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没有要去试探的意思,她当时就是下意识的想问陆雪他们做错事是不是从来没有惩罚,但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说错了。
陆晏辞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眸底的暗色让人心惊。
没听到他说话,温宁有些慌了,摸索着抓住了陆晏辞的衣服,用手指紧紧的勾住,“小叔,你是不是生气了,要走了?”
陆晏辞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把她的手指从自己衣服上抠开。
温宁脸色倏地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