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被他的话惊的半晌都说不出来话,虽觉得白衣说出来的话十分荒谬,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若是春枝,确实会这样想。
他两步来到软榻前,只望着她半晌,随即道:“国师,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白衣想了想,并没有多言,只摇了摇头。
可顾昀却从他目光的迟疑中窥到了端倪,他只道:“若是有别的法子,还请国师但说无妨。”
白衣斟酌再三,只皱眉抚衣坐于凳子上道:“此法乃是禁术,从未有人用过,若是一个不慎,恐怕会白白送了性命。”
白衣的话让顾昀察觉到了此法定能把人给唤回来,便道:“什么法子?”
“用心头血做引,施术把魂给招过来,若是成功,此人便会全然忘却前尘,不再记得任何事。”
忘记所有,顾昀的心里仿若被点中了心事一般,只反问道:“若是失败会如何?”
白衣望着他道:“两人都必死无疑。”
本以为此话一出便能吓退面前的男人,却不曾想顾昀竟然是一刻都没有犹豫便应了:“那好,烦请你施术,我定要让她活过来。”
周围一片寂静,顾昀只生生的用匕首在心头剜出一碗血出来。
白衣望见他苍白如纸的面色,只把血放在了祭台之上,随即往血里扔了一颗药丸,见药丸融化,白衣便转身看向地上放置着的人。
口中默默的诵念一番咒语,半晌之后,他的指尖点着血抹在了春枝的眉间,血在她苍白的面色上显得鲜红刺目,他又把碗中剩下的血水喂给了春枝,待一碗血水喝尽之后,白衣便对着旁边的顾昀道:“两个时辰之后,把她带回去便可,最迟明日便会醒来。”
顾四见自家主子抱着人从摘月楼走出来之时,心中不免骇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昀的面色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