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榻的小院,太子笑着询问:“元善,你怎么知道郭县令的手中有林家的罪证?”
方元善轻笑了一声,“从影卫调查的资料中猜的。他来云安县一年多了,刚开始的前三个月他试图夺权,后来看似被林县丞打压下去,我猜他是有意收敛锋芒。”
“说得有理。”太子赞赏的看着他,“还有吗?”
“自然还有。”方元善说起了郭县令的生平,“他家境贫寒,中举后在当地县衙做了多年的文历,眼界和心境定是不差。
后来中了进士,也算得偿所愿,可惜无权无势,被分配到了最难管的云安县。
以他的家世,若是心境不坚定的人,只怕半年内就可能与林县丞等人同流合污了。”
太子却道:“这才一年多,或许再过个一两年就说不定了。”
旁听的古月兰却道:“表哥,请不要考验人性。还有,我们不能否认,某些人就是具备常人没有的美好品性。”
方元善附和,“阿月的话我赞成。咱们不说以后,只看过去到现在,郭县令的品性是值得肯定的。”
太子轻叹一声:“孤知道了。”
古月兰忍不住继续道:“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值得我们所有人肯定;但陷入污泥中的人,最后沉沦其中,并不一定是他们的错。”
太子虽然不语,但心里是不赞成古月兰最后一句话的。
直到第二日郭县令审问一名小官吏时,太子深刻意识了这句话的含义。
“大人,下官深感罪孽深重,但为了医治瘫痪在床的老母与体弱的儿子,不得不按照林县丞的话去做事。不然下官就会丢了工作,无钱养家糊口。”
小官吏说的声泪俱下,最后还求郭县令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诉老母与妻儿,就说他去外地公干了。
太子整个过程都不说话,一直冷着脸。
别说郭县令胆寒,被过堂审问的官吏们更是瑟瑟发抖。
压轴出场的是林县丞,他被关押在大牢一个晚上,昨日那股意气风发早已不见。
只是,他依旧觉得自己有翻盘的机会、
因此,郭县令就算拿出了证据,他也没有开口认罪。
“你们等着,今日之仇我林某人定会回报你们身上的。”林县丞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太子身上,“小子,有本事报上你的家世和姓名!”
太子轻睨了他一眼,“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家世和姓名!”
林县丞被噎了一下,“咱们走着瞧!”
州府那边的人怎么还没到?林县丞不时看向县衙大门外,等待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