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你走进来之后再也走不出去吗?”刘伟业反问。
“不怕,求你允许。”阿豪低声下气地说。
“你来吧。”刘伟业允许阿豪进来,倒不是被阿豪的恳求所打动,他只是觉得,云笛应该很乐意看到阿豪来和她告别。
同时,刘伟业也让人把草药送去煎熟。
“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动。”刘伟业让阿豪站在云笛床边的不远处,但需要保持一个他无法接触到云笛的距离。
阿豪很听话的站在刘伟业指定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云笛。
昏暗的灯下,他看不出云笛的生命迹象,这让他怀疑云笛是否已经死去。
阿豪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悲伤,他本应该早一点到达,也许会有一丝补救的机会。
坐在云笛身边的刘伟业默默地看着阿豪。
他能感受到阿豪的绝望。
他俩这一点是一致的。
手下将煎好的草药端来,刘伟业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草药,就只舀了几滴,然后试探地喂给云笛。
云笛没有反应。
刘伟业又尝试了一下。
云笛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努力吞咽,但那一小勺草药都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云笛的喉咙似乎已经失去了吞咽的能力,草药无法进入她的口中。
阿豪看的心如刀绞,他多么希望这药能起作用,哪怕只有一点点。
第二勺下去,仍然是全部流出来,嘴唇也没有任何反应。
刘伟业摸了摸云笛的脉搏,还有跳动,就是微弱到随时都会停止。
刘伟业轻轻地将手中的药碗放置在床边的桌子上,他的目光从药碗上缓缓移开,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阿豪。
这一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期待,也有忧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事实上,刘伟业在内心深处已经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阿豪带回的那些草药上。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着双眼,似乎沉睡中的云笛,一只手臂突然从温暖的被子中滑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