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脑子浑浑噩噩,脚却是机械地迈动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走近一处废墟。
那些空无一人的房屋,似乎正以更快的速度陷入衰败和坍塌的境地。
那片区域,绝大多数的建筑,大约百分之七八十,都已经显露出一种即将倒塌的迹象。
云笛在一处房屋前站住脚。
这房子情况更糟糕,房顶呈现扭曲的线条,房门被压垮了一半,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
她站在废墟前,心中涌动着莫名与沉重的哀伤。
废墟的残垣断壁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而她,是这故事的旁观者。
云笛缓缓走进了废墟般的房间,每一步都踏在了岁月的碎片上,那些碎片,像是她破碎的心一样,无法拼凑。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也许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停留着。
房间光线模糊,她挨着墙壁坐了下来,用了很长的时间进行发呆。
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有多久,她的眼神终于挪向房间的另一处。
她的眼神,这时,和两个同样迷惑的眼神对视上了。
两个衣衫褴褛、形似叫化子的男人,一老一少,正紧紧地挨着墙根坐着。
尽管春天的气息已经悄然降临,气温逐渐回暖,但这两位流浪者显然深谙生存之道,他们很懂得爱惜自己。
他们在自己的身子底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以抵御地面的寒气,同时,他们的腿上还盖着另一层棉被,确保身体的温暖。
他们的头发因为长期未曾清洗,显得油腻不堪,纠结成一团,就像那些使用了上百年的毛毡一样,无序地披挂在他们的脑袋上。
年长些的,反应还快一点,当他和云笛的视线对应上时,他向着云笛点了点头,以示他并无恶意。
云笛呆呆地望着他,疑惑地想要回忆起在她进屋的时候,这两人是否就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不久前从皓天那里背走两大包物资的拾荒者。
背着这么多的食物行走在外,会给他们带来致命的危险,于是他们商量好,迅速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将这些物资消耗干净后再离开。
空着两手行路的安全性较高,因为没有幸存者会对两个一无所有的人构成威胁。
他们选择一处看起来马上就要坍塌的危房,心想大概不会有幸存者进这里翻找。
进屋后,他们吃了一些食物,又找来棉被铺盖好,美美地睡了一觉,等他们睡醒,却发现他们对面不知道何时坐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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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眼神呆滞,就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你,你......你好。“终于,年轻拾荒者反应过来,他向这个面容姣好,看上去很干净,和别的幸存者不太一样的年轻女子打招呼。
似乎很久没有说过‘你好’这样的文明话了,他说的很不自然,结结巴巴。
和他预想的一样,云笛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