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醒来以后一声不吭,脸冻得像是刚从雪里刨出来的人,翟野懒散地顺着江浕的视线往汤池里瞥,笑道:“怎么了?饿了想吃鱼?”
他本意是指着汤池里的小鱼,但这话到了江浕耳朵里却变了味儿,怎么听怎么不对。江浕脸更冻了,默不作声地把眼睛挪开,看别的地儿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虽然脸色臭,但他此时的眸子颜色较平常而言深了不止一点两点。翟野估摸着这小豹子方才大概是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了,便没再跟他搭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江浕身后。
再开口时,他语气里便不带什么感情了:“嗯,你继续说,谁让你自作聪明去卷他的尾巴了?”
江浕拧了拧眉,不明所以地看回翟野。发现对方的目光直直越过自己去向了身后,江浕手摁着浴袍,坐直身子扭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五个人。
那五人个子都不高,有男有女,生的全都白白净净,看着乖巧。他们身上一律裹着雪白浴袍,排了一排,罚站似的站着。
江浕冰冻三尺的脸上出现了道裂缝,从里面漏出了几分疑惑不解。经常和翟野东跑西跑,这种场合也是经常去,有些什么人什么服务他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沉默片刻,把头扭回来,询问的目光投到了翟野身上。
“不是我。”翟野无辜地举起手,“我还想问你是不是你叫的。这不是让他们排排站好了等你起来再问吗。”
“……我睡着觉我去梦里点吗。”江浕额角抽抽。他又把浴袍拽了拽,语气显得有些焦躁。
靠,怎么还不下去!
“可是他刚刚卷你尾巴。”翟野指头往江浕身后轻轻点了点。被点的青年低低哼了一声,身后的黑色猫尾尖挽了个半圆,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他气得很。不是每个单间都会派人进来。让他们来得提前跟负责人约好,不然他们才不会胡乱往客人的房间里窜。
而眼下这两人,明明约了人这会儿又不承认。不认就算了,还把他们扣在这儿不让走,说得等人睡醒了问问才知道。
等人睡醒?
合着让他们来就是起个背景板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