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东西,就普通酒精碘伏。棉签在最底下。”白辞易示意时榆自便,然后转身往厨房走,手上拿着两个干干净净的玻璃杯。时榆看着桌子上的小药箱,竖的高高的耳朵轻轻抖了抖,捕捉着不远处厨房里白母的低声絮叨和白辞易的应和,水倒入玻璃杯里的声音混杂着玻璃窗户和门上叮叮咚咚的雨声,忽然生出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还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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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冥羽,你拿错剧本了是不是。”江浕看着谢冥羽旁边放的一个跟他脸那么大的玻璃碗,里面摆着五彩缤纷已经被吃了半碗的水果捞,一时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你原来是万人迷的人设吗?”
“我也不知道啊。”谢冥羽把手里的小勺子放回玻璃碗里,摆出一张无辜的脸,假装水果不是他吃的,“这里的漂亮姐姐好像都特别热情。”
谢冥羽今年夏天刚满的二十岁,在无序区里其实算是老大不小的年纪夸张点都能说是小半截入黄土了。但在人类生长周期里他属于是风华正茂,举手投足都闷骚的骚包年纪。个子高爱笑,长得人模狗样,因为经常和翟野他们待一起所以嘴巴还甜,非常契合“邻家弟弟初长成”的角色,非常讨姐姐阿姨们的欢心。
但江浕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刚被翟野带回来没多久的时候。那时谢冥羽人还没抽条,举枪打人十个里面撑死只能中两个。别人帮他收好场以后,他颊上会旋出两个小酒窝,然后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把糖,不论对方年纪大小,他都用糖做谢礼。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会垂下脑袋羞赧地摸摸鼻子,低声应:
“因为现在我还没有钱,这是我最能拿出手的东西。”
特别特别乖,小小的一只麻雀,啄下自己仅有的一点点羽毛,捧出来当作谢礼。被人揉脑袋的时候还会害羞,碰见异性了不撩拨不亲近,是任务对象的话该打打,就算打不中也毫不犹豫地扣扳机,一点都不会心软。
也是要强的,只过了大半年,再举起枪出任务时十个能中五六个了。手感好的时候七八个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他的成长,江浕只觉得他是长高了、准头好了、比较能打了、能扛点事了、嘴能耐了会顶嘴插科打诨了,其他的好像没觉得有什么明显变化。
但是这次出任务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