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的角落里,其实还有一间厢房,只是很是简陋,只有正院的屋子不够了,才会用,沈珺带着桑葚快步朝这边走去。
这院子的一隅,被几株枯枝败叶的老梅树半遮半掩,显得格外幽静而荒凉。沈珺与桑葚穿梭其间,脚下的石板路因年久失修而显得凹凸不平,每一步都踏出了轻微的吱嘎声。日光稀薄,透过稀疏的枝丫,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愈发这简陋的厢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厢房的门扉半掩,透出一丝昏黄的光晕,与周围的阴暗形成了鲜明对比。沈珺停下脚步,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湿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松香扑鼻而来。屋内陈设简陋至极,和方才厢房的奢华俨然形成鲜明的对比。桌上还摆放着半盏未燃尽的油灯,火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紧张而坚定的面庞。
沈珺闻言,目光一凛,随即迅速恢复淡然,她轻抬手指,示意桑葚噤声,两人默契地退至厢房最暗的角落,隐身于昏黄光影的边界。门外脚步声渐近,伴随着一阵细碎的交谈声,听得出是刻意压低的语调,却难掩其中的兴奋与好奇。
门缝中透进一缕光线,映照出一位身着华服、头戴珠翠的女子身影,正是孙家娘子,她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朝着那边自己方才所在的厢房走去,行至门前,正欲推门而入,却又停下步子,低声在一旁丫鬟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随即才满意的推开房门。
这别边沈珺与桑葚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冷静与决绝:“大娘子,您与这孙娘子并无交集,为何会……”
沈珺眸子阴冷,言语之间带着寒意,不由得冷笑道,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双眸子在光影下更显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阴暗的角落。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可是孙家与朱家,是姻亲。这世道,哪有真正的秘密?不过是利益交织下的遮羞布罢了。今日,我便要让这遮羞布,在这梅宴之上,无处遁形。”
言罢,她轻轻抬手,指尖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窗户上面便出现了一个洞。桑葚见状,身形一动,无声无息地靠近厢房边缘,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窗外,寒风拂过枯枝,发出阵阵呜咽,厢房内,只余油灯的火光摇曳,映照着沈珺那张冷峻而决绝的脸庞,以及那双即将揭开一切秘密的锐利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