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的这些个先生,都是授课许多年头的,并不是朱氏的人,大多都是瞧着沈家的名气来的,或者说,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沈老夫人请来的。
朱氏如今算是沈家的当家主母,明眼人也不会怠慢了她。
近日沈家的事在京都城中也算是传的沸沸扬扬,不过众人皆是缄口不言。
至于其中细节如何,众人也是不好评判。不过如今沈家主母亲自送沈珺入女学,说朱氏虐待嫡女的名声倒是不攻自破,变成了府中下人奴大欺主,看着主母事务繁忙便阳奉阴违。朱氏落了个治下不严的过错。
一番客套与虚情假意的寒暄后,终是露出了几分不耐之色,她轻抚过袖口的精致刺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随即温婉地转向沈珺,眼中却无半点温度:“珺姐儿,你既已入学,便要好生学,”言罢,她故作亲切地拍了拍沈珺的手背,那力度轻得仿佛只是掠过一片羽毛,随即转身,裙摆轻摆间,已踏出数步。
沈珺目送朱氏离去的背影,只觉恶心至极,很快收敛起所有情绪,随着宋先生步入那古朴典雅的学堂。
学堂内,一排排书案整齐排列,窗棂半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宋先生站于堂前,声音温和而有力:“诸位学子,今日我为大家介绍一位新同窗,沈珺,望大家日后相互勉励。”
言罢,沈珺才缓缓步入,目光逐一掠过众学子,
沈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目光轻轻掠过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庞,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袭淡绿衣裳的沈茵身上。
就见她缓缓走向沈珺,声音柔和:“姐姐,许久未见,身子可大好了?日后咱们可以一同习文论道了。”
这番话,没有预想中的刁难与挑衅,让沈珺有些惊讶,按照沈茵骄纵跋扈的性子,不应该当场掀桌才对么,看来沈茵回朱家的这一个月,倒是长进了不少。
沈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轻轻执起沈茵的手,语气温柔而真挚:“妹妹挂心了,近日来确是好了许多,得父亲母亲准许入女学,实乃幸事。”说着,她微微侧身,让出一旁的位置,示意沈茵同行至书案旁。
周围的学子们见此情景,纷纷投来或羡慕或探究的目光,在旁人看来倒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