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
“是,洗一洗就好了,脏的是那些黑心肝的人,与世子无关。”
宝琴忍着泪水,故作镇定的跟韫儿隔着屏风说话。
她很早就清楚的认识到,在夫人身边,可以安稳度过一辈子。
所以,她从没打算过嫁人,从夫人将她分到吟风楼伺候世子的那天起,他打定主意,要伺候世子一辈子的。
她和韫儿相处这几年,早就在心里拿他当自己孩子疼了。
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叫人不心疼呢?
“姑姑说的是,帮我拿那件月色的袍子进来吧姑姑!”
韫儿泡在水里,隔着屏风回了一句。
“知道了世子,早就准备好了!”
宝琴回了一句,刚准备将衣裳拿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双黑色绣着金线的靴子。
那靴子通体乌黑发亮,宛如暗夜中的宝石。
金线在其上蜿蜒盘绕,犹如灵动的蛟龙,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凝聚着无尽的奢华与精致,彰显着主人非凡的身份与地位。
只看这靴子,便知其身份是何人,宝琴心里一慌,连忙躬身打算跪下,
“奴婢见”过王爷。
“嘘~”
男人食指放在她面前虚晃了两下,示意她噤声。
宝琴见状,吓得立马住了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她对府上这位男主子,不似兰叶白桃姐姐她们那般镇定自若。
她京城在吟风楼里伺候,不怎么与王爷接触,她很怕他。
她不知道刚刚自己与韫儿的话有没有被王爷听到。
更是不敢多想,他若是听到了此事,会不会迁怒韫儿?
毕竟,小皇孙可是太子唯一的嫡子,她一个奴婢,私下议论皇家可是重罪。
可是眼下,王爷让她闭嘴,她不敢开口提醒少爷一句。
跪在地上的这一刻,她似切身体会到了,韫儿被小皇孙为难时的无助。
也感受到了他心里的那种难过与痛苦。
萧暮宸看着地上这个没出息的丫鬟,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袍子,抬脚就绕过屏风往里走去。
之前不是还骂他来着,怎么每次他来看韫儿,她就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模样?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苛待继子的人?
萧暮宸摇摇头,走到韫儿身后,将衣裳搭在架子上,顺手拿起架子上的棉布,替他擦起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