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营中,宋巍一身戎装端坐上首,听着副将汇报军情。
“将军,从去年开始,沈家所有的铺子接二连三关门。
往年他们送到军营里的粮食棉花布匹,去年年关时节,一样也没有收到。”
副将皱着眉头,看了眼上首端坐着的宋巍,“咱们西北军,每年到了冬天,被冻伤的士兵,都会收到沈家商户送来的冻伤膏。
就因为去年大家等着沈家来送,也就没有准备,却不想,去年冻伤的人远比之前多了一倍多。”
宋巍目光讽刺的看向他,“怎么?缺了沈家给的粮食和物资,大家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你们是大周的将士,不是沈家养的儿子。”
他猛地从座椅上起来,指着底下的人厉声呵斥,“你们是来保护大周的百姓,不受敌人侵袭的。
不是来这儿躺着等别人上供当大爷的。
再说,朝廷每年可是按照基础军需给了我们西北军的。
若是如此还不知足,不如,遣散了你们回家,多生几个孩子,也好为大周的未来创造一些生产力。”
二十五岁的宋巍,圆滑而知世故。
可十八岁的少年,在失去挚爱后,唯有一腔报国志。
他冷眼瞧着膀大腰圆,眼神各有算计的下属,心里微微发冷。
“将军,话是这样说没错,可 士兵也是人啊,难不成还不能过几天好日子了吗?
当初可是隔三天就能吃一顿肉,如今都十天过去了,兄弟们可都成兔子了,成天吃草。”
“是啊,大家伙儿成日里吃不饱饭,敌人来了该怎么打?”
“也是奇了怪了,那沈家铺子以前对我们可都是大方的很,从去年将军回京后,他们就好像不怎么待见我们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将军,该不是,您和沈家背后的主子,有了什么误会吧?
您也知道,肚子里有货了,上阵才有劲儿,兄弟们如今的伙食,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几人就差明目张胆的说宋巍自己一个人独吞了好处,不让他们沾光了。
几人的小心思,宋巍又岂会不知?
什么吃不饱,不过是伙食没有沈家上供时好了而已。
只是,他好奇的是,这沈家商户,究竟为何要撤出西北几城?
沈家商户向来童叟无欺,他们在此经营铺子,也能带动当地的经济。
还有一些种桑麻的百姓,也能借着沈家铺子收购桑麻,多赚一些辛苦钱。
可如今沈家铺子从西北退出去,影响的不止是西北军,更给当地百姓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
宋巍考虑的是百姓的生死,而在场的几人,则更多的是考虑到沈家铺子撤出西北后,他们没地方捞油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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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提到沈这个姓氏,他就免不得心脏疼的受不了,看着他们算计的眼神,他默了默,开口,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先下去吧!”
“是,将军,还望将军能给属下们带回来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