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看着镜子里对自己犯花痴的白桃,笑着点了她一句。
“啊?”
白桃连忙连忙抿嘴,看到沈意欢脸上的笑时,才知道小姐是逗她的。
“小姐,您怎么比韫儿还调皮,尽逗奴婢!”
白桃努着嘴,一边给她描眉一边说。
“不是奴婢夸您,您除了要梳头之外,这张脸真的是太让奴婢省事了。”
“这眉毛,长的比人家费心画出来的都好看。”
说起韫儿,沈意欢眼底闪过浓浓的担忧,她怕自己与宋巍和离的事情叫他难以接受。
也担心,宋巍若是死皮赖脸不承认他与自己和离,宋母借故闹起来的时候,韫儿该怎么办?
她自己如野草一般长大,一直想要给儿子一个舒适,良好的成长环境。
可世事难料,她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
但,她与母亲又是不一样的,至少,她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筏子,去挽回一个早就变了心的男人。
白桃看她脸色沉了下来,也知道自己提起韫儿又让她难过了。
“小姐,奴婢又多嘴了,不该提韫儿少爷的!”
沈意欢眼皮轻抬,轻轻摇头,“无妨,韫儿他,早点认清楚现实也好,省得越到后面越难以割舍,越受伤。”
男人不爱一个女人,是不会善待她生下的孩子的。
哪怕,这个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这个事实,早在她们姐弟被下人当做牛马骑在身下的时候,她就认清楚了。
古话说,宁随讨饭娘,不跟做官爹。
她与弟弟,可谓是爹不疼娘不爱,爹只一心在朝堂,娘只将他们当做邀宠工具,并未当做人看。
她经历的噩梦,岂能让她韫儿再走一回。
“今日下学,你与张伯通个气,看看韫儿哪天得闲,就接他回来!
我与宋巍和离一事,需要我与韫儿面对面,推心置腹的好好谈一谈。”
她不想韫儿被流言蜚语重伤,可偏偏和离一事,听在别人耳朵里,本就是伤风败俗。
别人的中伤,她无辩可辩,亦不想去辩,她与宋巍和离本就是事实。
她沈意欢从不惧怕流言,唯一怕的,就是韫儿会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