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音......晚音......”范秋泪流满面地上前,却差点被宫晚音误伤。
“看她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了,这难道还不是疯子吗。”
“果然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不是疯子都做不出这种举动来。”
“大家快把她赶出去,报警吧,不然真要让她在这里伤了其他人才甘心吗。”
宫砚书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样的宫晚音,谁看到不得说一句她是个疯子。
就在宫晚音胡乱挥舞着棍子时,身后一记手刀落在她的后颈,宫晚音两眼一黑,手里的棍子掉到了地上,人也往后倒了下去,沈宁苒抬手扶住她,又将她交给身后的范秋和宫屿。
沈宁苒刚到就看到宫晚音情绪失控的一幕,这几天她的情绪原本就一直紧张崩溃中,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宫砚书这样做,无疑是不断地刺激着她,想要将她变成真的疯子。
宫砚书见到沈宁苒,狭长的眉沉了沉,“表姐怎么来了?”
“我也是宫家的人,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时常过来看看,应该合情合理吧。”
“当然。”
“不过我没想到我一过来就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幕,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表姐也看到了,晚音发疯了,我们想要将她带走治疗,可表姐的人好像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这是为什么呢?我知道表姐和晚音的仇恨已深,但大伯好歹为了救你的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你也不该再记恨晚音到都不允许她去治疗吧。”
沈宁苒轻抿了下唇,“当然不会,她是我表妹,放心,我会给她好好治疗的。”
“你?表姐这么恨晚音,还会给她好好治疗?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你相信不相信不重要。”沈宁苒回头,看向范秋,“舅妈,我给晚音安排一个医院,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范秋看了眼宫砚书,立刻对着沈宁苒用力的点点头。
沈宁苒转头对宫砚书一笑,“那人我就先带走了,就不劳你多操心了。”
说完,沈宁苒示意宫屿带走宫晚音。
宫砚书逐渐黑下脸来,“她现在发疯胡言乱语,你就不怕她发起疯来伤了你吗?”
“她刚刚只不过是情绪激动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发疯了呢?她父亲去世了,情绪激动也是有的,别动不动就说人家发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么做是另有所图呢。”
宫砚书嘴角牵了牵,好半晌才说出话来,“既然表姐愿意尽心,那晚音就交给表姐了。”
宫砚书靠近沈宁苒几步,俯身压低声音,“我要好心提醒表姐几句,她现在这状态,小心你帮了她,她还伤了你,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说过吗?”
沈宁苒,“你说的话我记住了,等她冷静下来之后,会想明白一切,我相信她不会伤到我的。”
说完,沈宁苒的人带着宫晚音和范秋离开。
周围的人见他们终于走了,也松了一口气。
宫砚书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就算这次逃得过去,下次同样逃不过。
他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他真是低估了沈宁苒度量,这样都能放过宫晚音,现在还在帮她。
......
沈宁苒带着她们换了一家医院。
宫晚音现在这样子,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仿佛一具躯壳,一具行尸走肉。
范秋无比感激的看着沈宁苒,“多谢,多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晚音一旦被他们带走,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会被他们说成疯子,到时候她真的就毁了。”
沈宁苒垂眸看着病床上的宫晚音,“在这里好好养病吧,我会派两个人在门口看着的,你们不会有危险。”
“好,好。”
“让她清醒以后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以后要是继续以这样的情绪面对宫砚书,确实像是个不正常的疯子,真被他抓精神病院去,一张精神不正常的单子下来,谁都帮不了她。”
范秋连连点头。
她何尝不知道,这话平时她也会跟宫晚音说,只是宫晚音的心里实在是太苦,太恨了,一见到他们她就控制不住。
加上宫砚书的城府那么深,随便挑拨几句就能让宫晚音情绪激动起来,有时候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阻止。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忍气吞声了,我们这日子也算是能过下去,可惜晚音忍不了,他们心里也害怕晚音出去乱说,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宫砚书太心狠,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心狠。”
宫远易是他们这个家的顶梁柱,如今顶梁柱倒了,墙倒众人推,还不是宫砚书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宁苒看着范秋在自己面前抹眼泪,到底她没有害过她,沈宁苒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自己也多加小心吧。”
范秋擦了擦眼泪,点头,“我们会的,谢谢,想不到最后帮我们的人竟然是你,我们真是识人不清,害了真正的好人。”
沈宁苒没说什么,她这么做也是因为宫远易救了她。
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她们两个平安吧。
他替她而死,沈宁苒不能让他死不瞑目,护住她们两个,她还是会尽力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