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谢政名为伴当,实为家仆,无论如何,将王家嫡女下嫁谢家家仆,这是王家族长打死都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至于什么登徒子一说,更是无从谈起。
谢政作为谢广武从小到大最要好的小伙伴,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谢源诚的母亲王颜晴,和他小姨王颜亭,也是如此。
故此本来双喜临门的事儿,就因为门户之见,两家实际上是有些别扭的。
如今要不是谢源诚出息了,恐怕王家就该请中人连谢源诚的婚事都退了,更何况谢政?
这桩事在白帝城其实算不得什么秘辛,连远在成家庄的成奎老爷子都听老族长念叨过,又遑论其他人?
老族长也是有此担心,才不远千里把成奎请来说项,好叫他谢家半儿一孙,都能抱得美人归。
“王圣手,老夫成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眼见实在冷场,成老爷子忍不住了。
本来以他身份,哪里需要和个瞧病的过多言语?
奈何老族长和他几十年的交情在呢,总不好让好友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王家族长何等的精明?这会有了这般恰到好处的台阶,也是立马借坡下驴。
“奎爷您讲,小老儿自然无有不从。”
“这两桩婚事,本来就是天作之合。谢政这孩子老夫也知道,完全和临渊的孩子并无区别。你又何必在意那些虚而不实的东西?有老夫作保,王圣手却是莫怕颜亭嫁过去受了委屈。”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即便成奎亲自当个中人,王家族长却依旧不情愿。口中连连推脱,可任谁看不出来,王家对于谢政的身份有多么的不情不愿。
当众打了成奎的脸,庭院之中立马阴云密布,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谢源诚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紧盯着自己的叔父谢政。
这个年已不惑的汉子,为了自己、为了谢家。始终没有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当做大事。
好容易放宽了心,能追寻自己的爱情。
可连番遭拒。此刻的脸色已然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难看,仿佛正经历着一场无形的难产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