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申屠的声音如同夜枭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刻意磨砺过的刀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阴鸷。
他的眼神,如同深渊般漆黑,锁定在童子身上,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的王道长。
王道长一袭青衫,面容沉静如水,眉宇间却暗藏着压抑。
他未发一言,但那紧抿的唇角和微蹙的眉头,已足以表明他对申屠此行的不满。
王道长本乃是化外之人,修为本就非同小可。
太安观中好手更是数百,平日里虽说不入世俗,可白帝城哪个敢说不惧这一方势力?
他那祖庭更是沧澜域了不得的存在,师祖日前更是着沧澜域皇城赐了紫袍。
若不是为了谢家老祖遗物,似申屠这等江湖腌臜,又怎入的了他的法眼?
只是申屠,这个自十三年前踏入后期境界的强者,早已是白帝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这厮非但修为高绝,麾下铁鹰帮更是霸道异常。
江湖中人对他或敬或畏,即便是官府衙门,也需与他礼让三分,不愿轻易与其结怨。
可偏偏今日在谢家的那场变故,让申屠颜面扫地。
不仅计划落空,更让他在太安观打的包票没能实现。
王道长,这位平日里压根儿高攀不上的选手,此刻的沉默与冷淡,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与不满。
申屠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深知此刻不能发作,只能将这份情绪深埋心底,化作更加阴冷的气息,笼罩在四周。
“连太安观中的童子都指挥不动了吗?”申屠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似乎要穿透童子幼小的身躯。
这可不仅是对童子的质问,更是对王道长,乃至太安观的一次无声的挑战。
本就是有利起早的两方,眼见就起了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