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幻境消失之前,花酿听到耳畔是凉月的声音,她说:“不要来找我,花酿。”
她敢当面唤他名字?
她这是何意?
然而花酿不能再多想,他又一次跳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幻境,只有耳畔烈风。
一路下行到底,花酿意识到这大概是他身为神族下过的最深的悬崖。
跳下去的一刻,他仿佛也放弃了他身为神一直秉承的某一样东西。
自己坚持了几十万年的东西。
“凉月!”
深渊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花酿手掌上托着一朵火苗,脚下是森森白骨,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血的味道,不远处有一片暗林,暗林葱密看不见尽头,里面不时会亮起一些来自不知名的野兽的眼睛。
“凉月!”
花酿又唤了声,足间轻点,朝前面飞了过去。
没有!
深渊虽深,但并不长,花酿缩地成寸,几步就走完了,也没有发现凉月的影子。
花酿目光扫向暗林,她该不会……
她去那里做什么?寻死吗?
花酿暗骂一声这孩子是不是被她爹给传染了,真的染上疯病了,但他又一次没做任何犹豫地,冲进了暗林。
“嗷!”
才一冲进暗林,就有猛兽咆哮着朝花酿冲过来。
花酿周身泛着月白光辉,这些野兽就都停下了要把花酿拆分掉的动作,纷纷缩回暗林深处,给花酿让开一条路来。
有新鲜的血味,还伴着凉月的气息,花酿紧张起来,他加快了脚步。
暗林深处,又是另一座山的底部,这里似乎是被什么人用斧头凿成了一片光滑的墙面,上面还画着一个符咒,而凉月,此刻就被钉在这符咒之上,她的双肩被两把折断的剑打穿,她就被吊在那里,嘴角挂着血,头低垂着,仿佛没有了生气。
而她背后的符咒,此刻正泛着红光,正在吸食她的血。
“凉月!”
花酿要飞过去救人,却被一道黑色的光刃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