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拿起药瓶,握在了手里,“你为何不愿继承你大哥的遗志,你难道甘愿让凌国朝政被一个疯子把持着?”
“顾怀酒为什么会疯?”梅听寒反问,“你们为了铲除顾怀酒,对一个疯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一一列举出来吗?我爹,还有我大哥,他们怎么可以动赈济灾民的银子,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梅听寒低下头,他的手揪着官袍,从小到大,父兄在他面前的谆谆教诲都在眼前浮现又迅速掠过,这些都是假的吗?
既然他们信奉废帝为真理,那为何还不让自己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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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独善其身?他能置身事外吗?
他还不如,参与其中,心安理得地被治罪,也好过自己空怀怨恨几年,一直以为梅家是被冤枉的,如今还要面对这种让他无法接受的真相!
“孙轻霜,你好自为之吧,若你觉得你做的一切,对得起我大哥,那你便去做。”
梅听寒离开了刑部,踏出刑部衙门之前,他扯掉了身上的官袍。
这东西,他也没办法还给李斯年了,他的人生被毁掉,还毁了他人的一生,他错了,却无法弥补。
银粟候在刑部衙门口,见梅听寒走出来,她欢呼雀跃地扑过去,挂在梅听寒脖子上。
“粟儿,先出去,先出去。”
梅听寒浅笑着,带着银粟离开。
凤府的马车候在外,银粟拉着梅听寒上了车,车里还有一人,正是梅晚云,不,他其实是李斯年。
“兄长,王爷深夜召你来,可又有刁难于你?”
李斯年如今顶着梅晚云的身份,自然是要叫梅听寒一声兄长了。
“嗯,只是一些旧事,并非刁难。你不必挂在心上。”
梅听寒冲着梅晚云笑眯眯的,他捏住银粟的手,意思就是不叫她多嘴,莫把真相告知给梅晚云。
“你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梅听寒又牵挂起梅晚云的身子。
“好了。”
李斯年觉得梅听寒有点不太一样,似乎身上少了点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