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云言罢,就毫不留情地把孙贵妃踢飞了,又把她踢回了墙角。
孙贵妃吐出口血来,颤巍巍地又跪下来,看向疯王:“瑞王爷,奴婢该死,奴婢愿意给瑞王爷当牛做马,求无所不能的摄政王放过这孩子吧?”
“本王并非无所不能。”
疯王低头看向了宣纸上的那幅人像画。
“王爷,这孩子可怜,从出生就没有见到过外面的世界,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小……”
“我当年也是刚出生吧?”
凉月拦下了孙贵妃的话,她其实并不知道这孙贵妃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她只是觉得,这女人若是真的就这么轻易地求饶了,那她又是凭着如何的毅力在这里待五年的?
凉月环顾四下,最后定格在孙贵妃面上,与她一点点地缕思路:“旁人有怎么样的仁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北安城的地牢,与这间石室比起来,依旧是云泥之别。我只知道,你和这个娃娃吃穿用度五年间不曾减过,我父王却留下终身不治的疯病。凭什么你如今处于劣势,我就必须选择可怜宽容和原谅?若你我如今转换一下立场,你不会饶我一命。所以也不需说什么当牛做马的混话,不如做鬼更诚实一点!”
“骂得好!”
小皇帝还要拍手,被白洞庭拦下了。
白洞庭看向凉月,他有些吃惊,凉月怎么能一下子说出这么一大串话来,而且还有理有据叫人无法反驳。
白洞庭看向凉月时,眼神不禁复杂了些。
“呜呜呜,娘亲!”
小女孩儿哭得更凶了,“你们这帮坏人!不要杀我娘!”
“坏人?”
小女孩儿爬过来,抓住了凉月的脚踝,作势要用另一只手砸凉月的脚,嘴里还念叨着:“你们都是坏人!坏人!打死你!”
凉月没有挪动脚步,她低头看着女孩儿的幼稚行为,看着她越哭越凶的样子,唇角不屑地勾起。
疯爹死在地牢的时候,她也这么哭过,那时候可只有她一个人哭,抱着具冰凉的尸体,感觉黑暗永远都不会结束。
如果她不是妖主,如果没有花酿为疯爹还魂,她哪里还有嘴在这儿说着自己的歪理?
“瑞王爷,求你放了她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那些赈灾银两都在哪儿?我知道一切!梅家,还有宣平侯,他们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求求你,放了她吧!”
孙贵妃一边说一边叩首,她的额头破了皮,沾了血,她又说道,“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不知道你会疯,不知道你会杀了楚歌……”
听到楚歌的名字,疯王的眼睛闪过一瞬的红,可他立刻把闺女的手握紧了。
凉月听到孙贵妃提到“楚歌”这个名字,心中顿时像被针扎出了无数个孔一样,她张开了手,我狠狠地握成了拳。
孙贵妃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瞪着双恐惧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突然就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