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酒招呼了两个宫人把快哭晕过去的宣平侯拉住,免得他表演得太入戏,直接撞了柱子。
“梅听寒,你也瞧见了,宣平侯穿着丧服而来,房鹤玄之死,你可得解释清楚。”
梅听寒忿忿地看宣平侯这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道:“此事臣已经调查清楚,但房鹤玄之死乃是私事,臣所奏之事乃是国事。朝堂之上,自然要先理国事!王爷您就算公私不分,亲信佞臣,也该知道,何事为重吧?”
“你都说本王公私不分了,本王为何要把国事放在前面?更可况,你在奏章里,还提到了本王?你说什么来着?”
梅听寒大义凛然,毫无惧色:“臣弹劾王爷与宣平侯狼狈为奸,窃取赈灾银两,擅杀肱骨老臣!”
“哦?”
顾怀酒往后仰倒,斜倚在台阶之上,“何时何地?所杀何人啊?”
“新建元年,就在这云天城,杀了我梅家上下三百七十五口!”
“哈哈哈……”
顾怀酒仰面笑了,“这些,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王承认!就是本王干的!怎么了?”
“梅家冤屈,实为诬陷!”
梅听寒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格外重,好像要把牙齿咬碎了,他又言:“我大哥,梅家长子梅子墨负责往南江城运送赈灾银两,可到了南江城,这一箱箱银子却有近半数都成了石头!”
“嗯,此事梅子墨上奏于朝廷,本王并未治他的罪,只叫他戴罪立功,先行赈灾之事,安抚灾民。本王杀他,也不是因为这丢失的半数银两!”
顾怀酒说得很坦率,可梅听寒根本不相信,他指向了疯王身后,正指着正在和小皇帝一同看戏的顾凉月!
“当年我不明白,贴着封条的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是怎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石头的!如今才明白,你有这个妖女在手,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凉月无辜地摆摆手:“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是她!一,她不贪财,二,当年她好像是被花酿带走去捉妖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三,那银子是用作赈灾之用,岂是她能挪来挪去瞎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