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刚来,他已然在房顶站了一整个时辰,人族就是脆弱,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二人的生命一点点耗尽,心无波澜,只觉鄙夷。
“你在等她死?”
玄晖身后多了抹绿光,在黑夜中格外新鲜,待绿光敛去,正是花酿,他手持一只巴掌大的乾坤葫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刚才那声如春水般温柔的话,正是出自他口。
玄晖修长的手指搁在自己眼前,长指甲只要轻轻一划,便可取人性命。他眼含阴鸷,不含一丝感情地道:“我一只手指头,就能戳死她!”
花酿走到疯王身前,低头瞧了瞧二人面色,道:“你觉得她不配?那么,谁配?”
玄晖没有回答。
花酿轻轻打开手中玉葫芦,将两颗药丸倒出。
“我倒觉得,她挺合适的。”
玄晖却在花酿俯身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凭什么!”玄晖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不愿。
花酿眯起眼,看向襁褓中可怜兮兮的娃娃,笑言:“没试过,又怎知她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咳咳……”小娃娃无力地咳嗽了两声,因为高热而涨红的小脸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只是小胳膊伸出来,好似想抓住什么。
玄晖愣了下,松开了花酿的手。
“也不知,咱们俩谁冷血。”
花酿说完,蹲下身子,将两颗药丸分别送至疯王和小娃娃嘴里。
“咦?”花酿没有起身,他惊讶地看向小娃娃的小手,竟然抓着他的一片衣角。
玄晖看着小娃娃蠕动的小嘴,说:“你出门不带水吗?一会儿噎死了。”
“你到底想不想她死?”
花酿抬头看向走过来的玄晖,玄晖抱着胳膊,侧过头看向别处。
“放心,入口即化,药到病除。”
玄晖温和地笑了,抚了抚小娃娃的头,说:“乖徒儿,我们等你长大哦。”
玄晖不自在地偷偷翻了个白眼儿:“你要收她为徒?”
“怎么?不行?”
花酿轻轻地抬起小娃娃的手,将她手里自己的衣角一点点抽出来,笑道:“好梦。”
玄晖把花酿拉起来,不耐烦地道:“我走了!忙着呢!可不是每次都能救她!”
说完,他已经隐在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