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不当家,自然不了解侯府的状况,她还不知道如今的侯府早已不同往日。
五万五千两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别提还有那可怕的利息。
她话音刚落,看戏的宾客立即出声附和。
“就是,堂堂承恩侯府,难道还拿不出五万五千两吗?何至于觊觎亲生女儿的钱?”
“谁不知道承恩侯府有几间日进斗金的铺子,五万五千两对沈侯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们也是见识过承恩侯府辉煌的一面,即使现在大不如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拿不出这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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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被他们架在火上烤,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借,他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拿出五万多两银子。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他这张老脸还往哪搁啊。
可要是借了,他就相当于同意还利息的事,让本就难捱的日子愈发雪上加霜了。
但他转念一想,宋知渝是承恩侯府的人,她的钱理应是侯府的钱。
父亲向女儿借钱还要打借条本就不像话,届时,他大可以找借口不还这笔钱,拖着也行,谅宋知渝也拿他没办法。
想清楚了个中利害,沈峰当即拍板,“借!本侯给你打欠条。”
宋知渝向珍宝阁借来笔墨,端坐于桌案之前,眉眼低垂,手持狼毫,一笔一划写下欠条,就等沈峰签字戳印。
沈峰接过欠条看了一眼,被宋知渝这一手行云流水的毛笔字震住了。
他以为宋知渝无才无德,写的字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却没想到露的这一手,比沈锦书还要厉害。
沈峰神色复杂的接过毛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丝毫不在意上头定下的利息。
毕竟这笔钱,他从来都不打算还。
宋知渝将欠条妥帖收好,脸上的笑容都深了几分,“露白,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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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