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艺术中心不算太远。
陈云与白石打了个车,大概只耗费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里为了这次的画展,好好的进行了一番装饰。
画展的门口透着一股静谧而优雅的气息,两扇高大的感应玻璃门晶莹剔透,微微映射出门外斑驳的树影与来往人群的轮廓,阳光在透明的门面上跳跃,洒下点点光芒。
门框周围装饰着精致的雕花,铜质的雕花在阳光下泛着古典的光泽,邀请着每一位过客。
当然了。
这说的都是东边的正门。
红地毯和迎宾都是东门的,和陈云与白石两人此刻所处的北门没什么关系。
这里的装修虽然也不至于说是简陋,但是相比较准备了红地毯与迎宾的东门来说还是差了些什么。
再加上这里还有售票中心进行线下买票的服务,有塞满了一堆志愿者的、刚搭建不久的临时服务中心。
所以这里汇聚了不少看热闹或者准备买票的路人。
“所以说,我是受邀专家,可以带你走东门的。”
白石望了望身旁的陈云,不知道他为什么指定要走北门。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喜欢去东门抛头露面似的。”
陈云白了一眼白石吐槽道。
他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来北门,而是转移起了话题。
他知道白石肯定也不想去东门抛头露面,在红毯上面对一堆聚光灯。
“嘿嘿。”
白石闻言笑了笑,随即掏出邀请函给门口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后,就带着陈云向里走。
此刻已经有不少游客在四处观摩,大家都默契的低声交流而不高声议论。
锦江艺术中心的一楼大厅,占地要接近十万平米,却只被二十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师杰作占据。
所以哪怕每个大师的展位都远不止一幅画,也是依旧显得挺空旷。
这里的每个展位都像是一个精心打造的小世界,独立而又和谐地共存着,引领着访客一步步深入艺术的殿堂。
展位之间,通道宽敞适度,让每位驻足的观赏者都能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细细品味每一幅作品而不受干扰。
柔和的灯光聚焦在每一幅画作上,无论是细腻的油画还是淡雅的水彩,都在这光影交错间绽放出独特的魅力。展位背景多采用中性色调,旨在不让任何外在因素抢夺画作本身的风采,让色彩与笔触成为唯一的焦点。
有声音不大的柔和音乐作为背景,既不会干扰到人们欣赏画作时的思考,又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参观者的情绪,帮助他们更好地沉浸在展览的氛围之中。
白石与陈云没走两步。
就遇到了第一個展位。
一幅幅水彩画贴在展位的各个角落,都是出自一个日不落画家。
至于画家,则是和众多受邀者一起从东门进入,然后在专门的休息区域聊天与休息。
陈云的通透世界粗略感知着这一幅幅有着强烈色彩的水彩画,眼神不由得微微的眯起。
他不懂艺术。
但是他从自己这个能够感知更多色彩的角度来看,只觉得面前这些画有些太过僵硬与死板,没什么意思。
不过一旁感知没那么敏锐、艺术造诣不低、嘴特别毒的白石却是低声对着陈云说道:“怎么什么垃圾都能展览了?”
“这简直是浪费颜料的典范!这幅水彩画看起来就像是暴雨过后,街头被随意丢弃的宣传单被雨水浸泡后胡乱贴合在一起的效果。色彩不仅没有展现出水彩应有的灵动和透明感,反而像是儿童涂鸦般随意堆砌的毫无章法可言。构图更是杂乱无章,主题模糊不清,这究竟是创作还是对观者视觉的无礼侵扰?所谓的艺术表达,似乎只是对技艺不精和创意匮乏的拙劣掩饰。我建议作者在再次挥霍画布之前,至少先学会如何驾驭基本的色彩和谐与构图逻辑,否则,这样的作品只配被钉在‘如何不作画’的教学反面教……”
白石滔滔不绝一连串的批评话语还没说完。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刚好路过。
白石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话锋一转说道:“这个画家巧妙地运用了水彩的特性,通过水分的控制,在纸面上留下了既自由流淌又精……”
随着工作人员走远,白石违心的夸赞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让一旁的陈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好好,烂怂大雁塔经典重现是吧。
白石这家伙嘴毒归毒,但是还是不需要担心被打死的。
“有一说一,你别笑我,门口的这个展位的水平确实次。别告诉我这就是这个画展的平均水准,不然我现在就想转身走人了,我可是听说这里有至少价值几十万美元的画作。”
白石看着陈云在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这不能怪他疯狂变脸。
实在是门口这画的水平真的让他不敢恭维。
“主办方说是随机排布,可能并没有把好的放在门口,也可能已经把最好的放在门口了,咱们再往里看看?”
陈云回想着昨天查资料时的记忆,指了指场馆深处对白石说道。
姑且不说才只看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