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贵妃有孕,赏宫中上下半年俸禄。”
他想了会又道:“贵妃贪嘴,给御厨多赏些,让他们以后伺候再尽心些。”
“是!”
来福嘴角咧起笑。
谈襄加快脚步:“让人将魏太医传召来,朕要问问贵妃的身子。”
说着,他便着急地往承乾宫而去。
而此时的来福宫内,传来一道又一道的碎裂声。
萧太后气得来回踱步,刚想摸手上的佛珠静心,才记起那珠串早就断了。
心中更气,实在没忍住脾气,将殿内摔了个干净。
“孩子?他也配?”
萧太后咬牙切齿:“先帝的野种凭什么有孩子?!”
“凭什么!?”
她的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和妒恨。
可发泄完了,只能浑身无力地坐在凤椅上,整个人被抽开所有精气般,口中喃喃道:“哀家的孩子没了……”
“没了……”
她头一次主动回想真正的谈涿长什么样子,可他的样貌早已模糊。
只隐约记起那是个懦弱的,不堪大器的孩子。
那时她的处境很艰难,稍有不慎他们母子都会丧命,所以她极不喜欢他。
看到他葬身于野狼口中的那刻,她除了惊恐伤心外,竟生出了一丝窃喜。
最后,她都连尸首都未敢找全,为了掩人耳目,直接丢在那荒山上了。
算来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萧太后脸色阴沉,衣袍下的手紧攥,生生折断了那护甲。
她阴恻恻地开口道:“谢元姣的孩子不能留。”
底下跪着的宫人都僵在原地,放轻了呼吸,不敢细听。
承乾宫内,谈襄刚让魏太医写好了需注意的事项,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姜庄径直走到殿内,朝谈襄行礼。
“参见陛下。”
“嗯。”
谈襄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专心去看手中的东西。
姜庄被酿在了一旁,斟酌良久才开了口。
“陛下。”
“今早崔家上下都在派人寻崔衍,他是不是……”
话音未落,谈襄忽地抬手,指骨轻敲桌案。
沉闷的敲击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