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姣猛地站起身,跟着来福直往外走。
崔衍一人坐在屋内,整个人留在阴影处,脸上落寞寂寥之色明显,静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他扯动着嘴角,可再也没了笑意,惯常温润的眼眸此刻浸满了湿意,由内心深处涌动的悲怆淹没了所有意识。
可远远望去,他只是平静地坐在桌侧,平静到无甚神情,眼底如死水般寂灭,失去了所有光彩。
这时候,崔衍才真正意识到,谢元姣彻底离开自己了。
她的心里没了自己的一点位子,被彻底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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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姣快步到谈襄屋内,却发现谈襄好好倚靠在床侧,没有半点异常。
她皱着眉,上前以手探他的额头——一点不烫。
谈襄嘴角噙着笑,静看着她的举动。
等确认自己被骗了,谢元姣冷脸坐下,呵斥道:“你故意诓我?”
谈襄怯怯地低头,有些委屈道:“我听闻你与崔衍在屋内待了许久,我心中着急,这才让来福唤你的,你别生气。”
见他这样,谢元姣只能无奈叹气,怒气也渐渐消散。
“罢了,你无事就好。”
谈襄嘴角抿起笑,试探着拉上她的手:“过几日……我们回京都吧,到时便举办封后大典,玉娘答应过要嫁我的。”
谢元姣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他的伤处,淡淡道:“那谈涿呢?还有你的身世,你不想查了?”
“上次在画舫,谈涿的大半人手已经被控制住,其余旧部掀不起什么风浪,让青影和姜庄留下处理便是,至于……身世,以后有机会再查。”
“现在,我只想和玉娘早点成亲。”
“亲事什么时候都能成,你的伤还未痊愈,这样着急动身会影响痊愈,还是过些日子,等你好全了吧。”
谈襄皱眉,眼底闪过焦灼之色,想坐起身却牵扯到了伤口,棉布立刻渗出血来。
“快躺下,别乱动!”
谢元姣连忙转头对着来福道:“将大夫喊来!”
又转头训斥道:“伤得这么重,这几日就老实些,在屋内静养吧,若是再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谈襄见她这样着急,低声狡辩道:“我没事的。”
话音刚落,就被谢元姣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