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崔衍整个人如同一摊软泥般瘫在地上,晕死过去。
天色更暗,忽然下起了雨,带着秋日的寒浇落在地。
不大,却冷得人直打哆嗦。
谈襄扔下弓箭,快步转身到了谢元姣那边,垂眸看她。
谢元姣又怒又冷,缩着身子躲在屋檐下,寒气还一直往她衣服里钻。
若不是有件披风,她必起风寒不可。
现在早过了辰时,从街头到街尾半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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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人没来,她也走不了了。
谢元姣深深叹了口气,直接蹲下身抱住发冷的身子。
半晌后,她的眼前忽而多了一双黑靴,呆呆往上看去,先是一身玄衣,再是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紧抿着的嘴角,最后便是他略带关切紧张的眼睛。
谈襄撑伞,立身站在雨中,垂眸看她。
他没问她为何在此,而是道:“冷吗?”
她下意识点头。
他无奈叹气,将身上披风解下,又将她拽起来,垂眸用披风紧紧裹住她。
“最近天寒,夜里还是少出来。”
她点头,又直勾勾看向他的眼睛问道:“你怎么在此?”
谈襄面不改色地回道:“为了不让人起疑,我这几天要以方富商的身份谈生意,恰巧路过此处。”
谢元姣嗅了嗅,隐约能从潮湿中闻到他身上的点点酒味,皱眉道:“你喝酒了?”
“一点。”
“难受吗?”
谈襄怔了怔,眸子沉沉地看向她,心头发颤,良久才勉强扬起笑意道:“难受。”
谢元姣叹了口气,钻到了他的伞下。
“回去让流云给你做醒酒汤。”
“好。”
一张油纸伞下,两人相互依偎着,雨水滴滴答答落地落在青石板上。
男子自然地将伞倾泻,温柔地侧首,让身旁人未淋湿一点。
远远望去就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
可一街之隔,崔衍晕死在地上,微寒的雨水打着伤口,手腕还在不停地冒血。
雨水将血染开,洇红了地上的石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