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眉心点头,喃喃道:“现在我只剩下阿恣了,他必须得好好活着。”
流云嘴唇动了动,可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家姑娘这一路走来受的苦太多了,大公子走了,姑娘在这世上真的只剩下二公子了。
若是二公子再出事,她实是不敢想姑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为姑娘保驾护航。
整个京都表面如同往日一样平静,可内里却是风起云涌,波澜骤起。
某个不显眼的小巷,慢慢从中走出一小拨人,由他们为中心向四周分散,很快隐入人群中,再无踪迹。
与此同时,隐于京都的暗哨失去目标,也迅速停下。
其中一人慢慢从暗处出现,穿着成了个卖菜老汉,当街吆喝叫卖,又过了半个时辰,摊前出现个精瘦的男子,谈话间一张小纸条从袖口掏出,又在银两交易时传递。
后又经过几个回转,在偌大繁华的京都底下是一张严密的网,罩住了其中每一个人,可无论世家,百姓却无一人察觉。
这张纸条最后被呈到了谈襄的御桌上,平整地摊开。
谈襄垂眸细看,优越的骨相在沉思时显得格外冷峭,透出棱角分明的矜贵感。
他看了会眼底浮起沉思。
半晌,抬首,嗓音清冽:“来福,谢家大公子你有印象吗?”
来福愣了下,仔细思索了番回道:“是个芝兰玉树,温文有才之人,不过十五岁便已参加科举,又把持谢家,当年惊才绝艳,天下闻名。可惜多病身弱,几年前得了肺症,意外病逝了。”
谈襄眼中现出一抹凌厉之色,目光下移紧盯着纸上的内容。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谢元珏能悄无声息地培养出这么多出众的探子,若不是主动出现,京都暗哨根本不可能察觉。
这样多智近妖的人绝不可能死于小小的肺症,若是穷苦人家倒也有可能,可他是谢家长房嫡子,想要何等神医寻不来,又无人敢加害胁迫,中毒的可能性也极其微弱。
这背后肯定有别的隐情。
“病逝倒不像。”
他默了默,眉心微蹙,又隐隐有预感,谢元姣那样骄矜的性子愿意入宫和这份隐情之间必有关联。
“让人去查谢家大公子的真正死因,尤其当年谢元姣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