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乌听了,微笑回道:“吾乃国主使臣,代表着莽应龙陛下而来,焉能跪拜友邦臣下?”
刚说完这句,眼前黑影一闪,随即右膝盖克喇喇一声,钻心的疼痛。原来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刘显身边一个武艺高强的亲兵纵身过来,用一个圆滚滚香瓜大的铁锤,将囊乌的右膝盖骨打的粉碎。
囊乌大声惨呼,躺在地上打滚。刘显冷笑道:“缅甸反贼,居然称上国为友邦,真是胆子包着身子,不知天高地厚。”
囊乌疼的满脸都是冷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刘显端坐案后,喝着茶水微闭眼睛听他叫唤,仿佛在听什么好听的曲子一般。
待囊乌惨叫结束,趴在地上哼哼的时候,刘显才道:“你家国主有何话让你说,说罢!”
囊乌父子早下定决心跟着东吁混,因此攻击母国、刺探军情较之缅人更加热心。本次出使,一来是刺探军情;二来也有提前掌握信息,便于从中取利的心思。
莽应龙对陈文燧使者的态度,不过辱骂而已。囊乌自忖此行最差丢个耳朵或者鼻子之类,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想保住富贵,这些零件囊乌也只能置之度外。
没想到刚一见面,膝盖被打的粉碎,彻底残疾了。囊乌又是害怕,又是后悔,满腔的愤恨。
虽然心中暗恨,但听刘显问起,他怕左腿也保不住,忙回道:“禀大帅,国主征伐孟养,乃是报昔年孟养、木邦击灭阿瓦的世仇,与上国无涉。朝廷兴兵而来,国主不解,派小的来,是想问问是否有得罪之处——或可化解兵戈?”
刘显听了,脸上肌肉抽动,用力忍住笑意。边上的邓子龙等人,脸上表情也个个精彩,都仰头看向帐顶。刘显忍住笑,冷声道:“你这使者,是汉人?”
囊乌听了,心中更加害怕。忙摇头道:“不是,我是掸族人,因跟着汉人做生意,学了汉话。”
刘显听了道:“嗯,既如此,倒不必先打断你的腿。原见你汉话流利,以为你是个汉奸,倒是本帅错怪你了。”囊乌听他如此说,后悔的险些哭出来。
刘显接着道:“不过你这使者说话不实,此前陈巡抚受朝廷之命,檄文与你家国主,严令其不得再攻孟养,为何不听朝廷声教?”
囊乌临行前对明军可能问的问题都与莽应龙和自家父亲交流过了,听刘显问起,忙回道:“回禀大帅。去年孟养陷我主大军,十不存一。东吁大国,焉能辱于小邦?此战不得不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