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自穿越以来,虽然贵为皇帝,但并不想显得怪异,这是第一次唱起后世的歌曲——唱着唱着,自己回忆起穿越前的往事,有点情难自已。
这首歌词曲简单直白,但朱翊钧饱含感情轻轻哼唱出来,真有打动人心的魅力。庄静嘉先是带着宠溺的笑听着,等朱翊钧唱到“就是爱着你,不弃不离,不弃不离......”的时候,双眼已经饱含泪水,等他唱到“我们要在一起,就是爱着你,爱着你”这最后两句的时候,已经情热如火,主动献上香唇,两人吻在一处。
身边的内宦女官见两人青天白日就卿卿我我起来,连忙拿过帷幕来,要给两人围上。朱翊钧并无白昼宣淫的想法,见他们大张旗鼓,就拔下嘴笑道:“干什么?不用这些。拿块垫子给朕坐着就罢了。”
庄静嘉从情动之中冷静下来,羞的不敢抬头,好一阵子没说话。朱翊钧就转移她注意力道:“嘉儿,这词儿曲儿怎么样?”
庄静嘉被这词曲打动是真的,心里对皇帝所唱的这般古怪曲子却不敢恭维,笑道:“这曲子什么牌名?臣妾头一次听到。”
朱翊钧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瞎编的。嗯,此后你自称嘉儿便了,臣妾臣妾的,咱们两个倒显得生分了。”
这话是朱翊钧第二次说,庄静嘉心里感动,终于应承道:“嘉儿知道了。”
朱翊钧又道:“本来这世上的情爱就是简单直白的,可是偏有人把这点子事七歪八扭,弄得不爽利,哪有这样直接说‘我爱你’简单?”
庄静嘉对皇帝奇特的审美无语,虽然在心里承认皇帝说的有些道理,嘴上却不服反驳道:“秦少游的皇上觉得不好么,不比这般‘就是爱着你’要雅些?”
朱翊钧笑道:“嗯,秦观的词不错,文章也好。所谓‘辞华而气古,事备而意高’,真有屈、宋之才,然而埋没于新旧党争,诚为可惜。”说完,叹了口气。
这天下事就怕一个巧字,朱翊钧刚感慨完故宋新旧党争,就见内廷行走大臣陈矩从远处拿着一摞子题本过来,心里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苦笑对庄静嘉道:“嗯,说新旧,这新旧就来了”。
陈矩虽为内官,但身为重臣,且是庄静嘉入宫的背后推手,庄静嘉怕显得不庄重,忙从朱翊钧怀里站起身。
朱翊钧低头看了看自家大腿根,将皱巴巴的龙袍抻了抻,遮住些丑态。等陈矩行礼时,说道:“起来罢,这些是怎么回事?”
陈矩起身回奏道:“禀皇爷,这是今天朝中攻讦‘内阁总理大臣诏’的题本,皇爷此前有吩咐,因此臣拿过来了。”
朱翊钧听了点点头,未等说话,庄静嘉在一旁施礼道:“皇上,臣妾到那边走走。”朱翊钧刚想说无妨,一转念间又笑着对她点点头。
未等皇后走开,朱翊钧就转过脸问陈矩道:“这些奏本中,职务最高者为谁?内阁中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