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遴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来到御座前又跪下,垂头颤抖声音回奏道:“回皇上话,臣在京营,理兵籍、粮饷等事,练兵事有总理戎政和掌营的负责,臣实不知这行閲之兵,军纪散乱如此,请皇上治臣糊涂蒙昧之罪!”
朱翊钧在后世,经常领教有些领导在工作搞砸之后的甩锅本领,此刻听王遴如此说,没怎么生气,只是冷哼一声道:“你说你不知?”
王遴听皇上语气不好,脸色苍白,大冬天满身冒汗,低声奏道:“臣.......糊涂,臣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朱翊钧听了,不再针对他,冲跪在一角的杨炳等人瞅了一眼,张宏喊喝道:“杨炳等过来回话!”
杨炳领着几个勋贵赶紧爬起来,前趋到御座前,跟王遴、陈蕖跪在一处,低头奏道:“回皇上,臣自年前蒙恩总理京营戎政后,才知京营糜烂如此。两个月来,臣领着他们年节没过,一直整肃——然积重难返,才有今日之事,请皇上重重治罪!”
朱时泰在旁边听了,恨不得冲出去掐死他。
朱翊钧闻言冷笑道:“如你等说来,都没错儿了。那问题出在哪儿?看来其罪只在朕躬了!”台上勋贵重臣听了,哪里还站的住,齐齐跪下请罪。
朱翊钧也不叫起,只让驸马都尉许从成抬头,问他道:“今日早来祭祀,用的什么祭礼?”
许从成不明所以,但回奏道:“回皇上话,用三牲之礼,并杀公牛一只,公鸡一对。”
朱翊钧闻言,从御座上站起身,冷笑道:“朕知道列祖列宗和吾错在何处了,军纪如此不堪,乃多年上位者未严明约束之故,才致积重难返!”
满面含霜,用手一指王遴、陈蕖、杨炳等众,喊喝道:“左右将这等无能苟且,置军国大事于儿戏的,拿到朕之大纛之下,枭首祭纛!”